“狙上了吗?”毛三冲着耳麦快速问道。
“平线,斜四十五度,补枪,快点!”南征语速非常快的补充道。
“唰唰!”
易军为救大洪,猛然冒头冲着南征的位置连开数枪!
“亢!”
与此同时,易军突然暴起,持枪直接甩在了毛三所在位置,崩的石头碎屑四溅。
“补到了吗?”南征皱眉嘀咕了一句。
“肯定的,我打的头!”
南征站在原地,叹了口气咬牙说道:“其他人肯定追不上了,这帮人,太有默契了,我这边一开枪,马上就有人补位,根本不给我开第二枪的机会。”
“你有的,人家都有。死一个,两个回头就去拽尸,这帮人说不定在一块多少年了!别说和你们了,我就是和明子单独碰上他们,都未必行呢!”毛三嚼着口香糖,看着地面上的血说道:“八个人,办了两个,事弄的磕碜,回去等着被训话吧!”
其余人站在石头上,拧着眉毛没吭声。
阴冷且潮湿的漫长黑夜,终于过去,天空方亮,炙热的阳光再次普照大地,让绝望的人见到了一丝光芒!
躺在石头上,金刚的枪口处,夹着止血钳,易军拿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包,点亮酒精灯,随即将医用钳进行二次消毒后冲着老杜说道:“忍着点昂,我要扩一下伤口!”
脑残电影害了不少人,一遇到枪伤,他们首先给观众的感觉就是,一定要先扣子弹,并且保护枪伤,别让它再二次受创!
其实,这个说法毫无道理,因为枪伤发生以后,肌肉会本能紧张,伤口会出现闭合现象,而这时候最正确的方式就是把伤口扩充,切除已经坏死的肌肉组织,防止感染腐烂。而要弄这个,有条件的在医院,没条件的……那就得遭点罪!
易军带的医用棉有限,所以,他扩充伤口的办法是,直接拆了有海绵的枪套,随即用消毒水简单处理,最后拿着镊子,直接将海绵杵进金刚的伤口!
消毒水泛出来,海绵膨胀,来回四次,金刚疼的直接昏死过去!
镊子在酒精灯上烫红,金刚的伤口扩充完以后,直接扣出子弹,最后用烧化,烧弯曲的掏耳勺给缝合了。
东阳自喻也是个战士,号称是建龙战神,但他见到易军清理完伤口后,连续吐了三次,而且三次全是酸水,因为他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
长途跋涉,完全失去方向,众人从天亮走到夜晚,几乎绝望。
东阳坐在林子里发呆,目光通红,嘴唇干裂,不停的吞咽着唾沫。
易军面无表情的走了回来,随即拿着一条湿润的不条子,递给北武说道:“仰脖,往嘴里拧一拧!一旦脱水,比挨一枪还难整!”
东阳回头一闻布条子,瞪着眼珠子骂道:“我是人,你让我喝尿啊?”
“再走一天,尿都没有了!你喝啥?”金刚声音很小的插了一句。
东阳脸色涨红,坐在石头上,死死攥着拳头说道:“……要能出去,我一定亲手整死他们!亲手!”
另一头,汪海龙这边。
“小东和东阳他们还没信儿?”汪海龙急迫的冲立南问道。
“没有,联系不上!”立南急促的问道:“不行我去一趟吧?”
“嘀铃铃!”
就在这时,电话声音响起。
“喂?”汪海龙迅速接了起来。
“我韦天胜!”
汪海龙一愣,随即看了一眼座机说道:“我换个手机号给你打过去。”
两分钟以后,汪海龙还有立南走到窗口。
“小东,云霄全死了……韦一设套把东阳套走,杀了一个回马枪,小东毫无准备,直接被堵住了!”韦天胜快速说道。
汪海龙沉默半晌,张嘴问道:“那东阳呢?”
“不清楚,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他们联没联系上你!”韦天胜快速问道。
汪海龙脑袋嗡的一声,随即吼着:“完了,李长义的媳妇彻底被昭华绑死了!”
“你慌什么,你手里还有李长义的儿子呢,你见过那个当妈的能扔下自己儿子自己跑路?”
“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知道完了,因为现在我们说什么,李长义媳妇都不会信了,韦一就是利用了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是正常合作,李长义的媳妇是不会把资料直接给他的……我大意了!”
“有办法弥补吗?”韦天胜快速回了一句。
吴总听到这话后沉默了许久,随即咬牙说道:“我尽量补救吧……你该出力出力,我要是沉了,你也不远了!”
“呵呵,咱们斗了这么久,你有多大本事我还不清楚吗?资料就算到了韦一的手中,没有硬实的人,送上去意义也不大,你身后的人太多了。”
“你管好你的人吧,现在需要他!”
“这不用你说了!”韦天胜的声音带着几分埋怨又补充道:“知道地点,知道人数,事你都能办砸了,汪海龙啊汪海龙,当初你跟我斗的时候,那个劲头呢?这次,我真有点开不起你。”
“挂了!”
汪海龙听着韦天胜的讽刺,毫无反驳之意,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故意激你呢!”
立南在一旁提醒道!
汪海龙摆了摆手后,叹了口气:“我知道,所以我才没还嘴。”
“……龙哥,你说这个韦天胜跟韦一比起来怎么样?”
“韦天胜手稳心不稳,韦一恰恰相反,心稳手不稳。”
“孰强孰弱?”
汪海龙猛然回头看向立南:“我宁愿得罪十个韦天胜,也不愿意得罪一个韦一,这小子,太有城府,圈河口岸的一个回马枪,压根就没想碰咱的人,他的目的还是资料,借这咱的手,虚晃一枪,李长义那个媳妇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相信咱们了。”
“还有机会,李长义的儿子还在咱们手里呢!”
汪海龙疲惫不堪的搓着自己的脸蛋。
“立南,你不用安慰我了,这些事我心里都有数,李长义的儿子现在一点用处没有了,如果咱要是拿这事威胁对面,那李长义的媳妇绝对有自己走进总督府举报的心你信吗?”
立南听闻汪海龙的话也没反驳,而是低头皱眉轻喃道。
“韦一这个崽子太坏了……”
“现在说那些太晚了,你现在就出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东阳带回来。”
汪海龙烦躁的扔下一句话后,转身直接出了办公室。
回来的路上,车内。
“松哥,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小飞裹在后车座,双目无神的看向两人。
呆子松坐在副驾驶打着哈气,心情也十分不佳,所以语气有些冷漠。
“不该说就别说!”
“不行,我觉得还是得跟您说!”小飞闷头答应了一声吼,随即叫停了车,强拉硬拽的带着呆子松下了车。
站在国道边上,小飞闷头抽着烟,沉默了三十秒后,把自己在废品收购厂子看见的事,以及张松对自己的贿行为,一五一十的跟呆子松说了一遍。
呆子松听完后,表情十分不可思议,宛如看见高喊国万岁一样。
“这事不能胡闹,小飞你确定吗?”
“我不确定的话敢说吗?”小飞摊手反问。
呆子松沉默了至少三分钟,在这期间,连裹了两根烟,一口接一口的。
“这事你别管了,对谁都不能说,明白了吗?”
“那张松在找我呢?”
小飞着急的反问道。
“……他要在找你,你就直接联系我,我来解决。”
“好吧……松哥,和气为重。”
“呵呵,还轮得到你教育我。”呆子松摸了摸小飞的后脑勺,笑着上了车,但他这个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勉强,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