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韦一就带着老三来到了镇上的种子站。
没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竟然在镇子里传开了。
种子站的老板娘,扭动着肥嘟嘟的胳膊搭在了韦一的肩膀说:“小兄弟,听说你家昨天晚上发财了啊?”
“哪有的事啊。”韦一一脸嫌弃地向后退了一步,笑道,“给我来四亩地的玉米种子。”
“想买种子啊?”老板娘顿时把脸板了起来,一脸严肃的横肉说道,“还真不好意思啊,玉米种子没有了。”
韦一环顾四周,就在柜台的下面明明摆放着“育农二号”牌的种子。
“这不是还有吗?”韦一问道。
“不好意思,这几代已经被别人预定了,你看人家都把定钱交了。”老板娘笑着说道,“你们家不是自己会研究农作物品种吗,你们自己研究啊。”
很明显,这话里有话。
“哎呀,老板娘,你看你说什么呢。我爹说了,我们家的春菜种子就是你家的种子站里买的。你可别听外面人胡说,你家的春菜种子是最好的。”韦一陪着笑脸说道。
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山路十八弯,他们村又在山区的最里端,距离大城市比较远,唯一能买到种子的地方也只有镇上了,而且这个镇子并不大,就这么一家种子站,也只能在这里买种子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被韦一胡乱吹捧一顿,肥胖的老板娘心里自然美滋滋的。但她还是不打算把玉米种子卖给韦一。或许是因为听到韦一家里的春菜卖出了高价钱眼红吧。
“哎呀,老板娘啊,你人这么美……”韦一继续吹捧着,话说道了这里,他强忍住心中的恶心,继续说道,“你人这么美,肯定心底也善良,你就当时帮帮我吧。”
“这话说得没毛病,看在你这么会说的份上,就卖给你吧。”肥胖的老板娘一脸坏笑地说道,“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今年物价飞涨,玉米种子的价格也涨了。”
“多少钱一斤了?”韦一问道。
“一块钱一斤了。”
“什么?”韦一心里暗骂,“这个臭娘们儿,这不是坐地起价坑老子钱吗!”
“怎么?买不买啊?不买就算了。”老板娘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说道,“我家里的种子,就从来不愁卖不出去。”
“老板娘,你看你人长得美若天仙,你就再便宜点吧。”
“不行,不行。”老板娘摆了摆那肥胖的粗手说道,“不买就走吧,别耽误我做生意。”
韦一心里只骂街,但理智告诉他,这种子还必须要买。如果自己一赌气该去城里买的话,来回车费也要花不少去钱,这么算下来肯定也不省钱。更主要的是,去趟城里来回还耽误很多时间。
生活在山村就是有这一点不好,交通不便利,买什么东西也不是很方便。
韦一咬了咬牙,心想一块钱就一块钱吧,再贵也要买啊。等玉米发芽了之后,自己再浇点圣灵溪水,说不定还能卖出个好价钱呢。
“给我拿四亩地的吧。”韦一指着“育农二号”说道。
交完钱之后,韦一扛着那几袋玉米种子就要往家里走,刚走出种子站的大门,就被一个醉醺醺的大汉给拦住了。
醉汉歪歪倒倒地喊道:“站住!”
“什么事啊?”韦一问道。
“你为什么要偷我家的种子?”醉汉一脸蛮横无理地说道。
听了这话,韦一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在种子店里就已经够忍气吞声的了,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这么一位找茬的。
“去你娘的!”韦一破口大骂,“你睁大了狗眼仔细看看,这是老子刚从种子店里买的种子,怎么就成你家的种子了?”
“哎,哎,你这个人怎么骂人呢?”醉汉拽住了韦一的胳膊质问道。
“你他娘的给老子松开手,不然的话……”
“怎么,你还想动手是吧?”
“动手怎么了?”韦一说着,放下了肩上的几袋种子,一把就抓起了醉汉的衣领。
韦一挥起拳头,刚要打,醉汉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双手死死地抓住韦一的裤腿,大声呼喊着:
“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动手打人了!快点来人啊!打人了!”
这里算是小镇上最热闹的街道了,被醉汉这么一喊,一群人很快就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地看着。
“呜呜……”膀大腰圆的醉汉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太丢人了,我被人家打了,我被打了……”
“胡说,我根本就没有打你!”韦一高声辩解道。
然而,这些人根本就不听韦一的解释,本村人胳膊肘肯定不会往外拐,大家乡里乡亲的,肯定是听信本村人的话。
一时间无数的指责声音纷纷对准了韦一。
“这小子肯定打人了,要不然老胡也不会倒在地上。”
“是啊,老胡,你不用害怕,你说说他是怎么打得你,我们替你报仇。”
……
从这些人的嘴里,韦一得知眼前的这个无赖醉汉姓胡,属于那种不过日子的二流子,每天尽是抽烟喝酒打麻将了。
一看人多势众,这位叫老胡的无奈顿时来劲了。他抽泣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抓住韦一的胳膊,对乡亲们说道:“大家都来评评理,这小子偷了我的玉米种子不说,还扬言要打我!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老胡虽然平日里爱抽烟喝酒打麻将,但我那年不是把地种完了之后,再去玩啊。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就劫了我老胡的玉米种子了呢?我招谁惹谁了啊?”
醉汉说着,声泪俱下。
“你他娘的,绝对是诬陷!”韦一据理力争,为自己辩解着。
然而,围观的人们早已经先入为主了,再加上醉汉老胡成功地扮演着弱势群体的角色,大家再一次把矛头对准了韦一。
“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是啊,偷东西竟然偷到了镇上来了。”
“把他送派出所。”
……
说着,几个人上来就抓住了韦一的胳膊。
事态越闹越大。
“乡亲们!乡亲们,先听我说……”韦一大声喊道,“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这几袋种子到底是谁的,咱们只要进种子店里问问不就知道了!”韦一自以为自己这个方法无懈可击,卖种子的老板娘自然会给他作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