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鲁大刚,你想没想过,那幅画或许只是一种展示,一个窗口,它只能告诉你既定的命运,而无法改变命运。”
鲁大刚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可是如果我没有看到这幅画,没有画带来的启悟,我怎么会杀人呢,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呢?你不能否认这幅画导致了我现在的命运,我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现在亡命天涯,难道不是这幅画的作用吗?”
二龙点点头:“展示命运这件事本身就是在改变命运。”
“好吧,继续说。”我点点头。这种概念是纠缠不清的,我不想卷入这种喋喋不休的争论之中。
“下面就该说说我行刑者的身份,”鲁大刚说:“为什么有的人我杀不了,比如纪春生。我暗杀了四次,都让他逃脱。”
我不想纠结这个虚无缥缈的问题,我说:“你能不能说说自己是怎么从看守所越狱的?还有你为什么在看守所里刻下了‘我’字。”
鲁大刚有些不耐烦,说道:“听我说下去好吗,这些问题都是息息相关的。”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鲁大刚说:“行刑者不单单是身份的确定,更需要能力。如果你手无缚鸡之力,还怎么当行刑者?从另一个角度说,正因为我现在有了超凡的能力,也是我做为行刑者一个有力的作证!这是老天赐给我的,这是我的命运。”
“你能越狱,就是你的能力体现?”我问。
鲁大刚难得露出笑容:“对。但是我这个能力,时有时无,有时候它遁入无形,我根本找不到它的存在,而有时候它又冒出来,让我能够超越常人,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怎么形容呢,这种能力有点类似核动力,我的躯壳没换,而里面的动力驱动却提升了几个档次,达到非人的状态。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握随意开启这种状态的开关。这就是为什么我连续四次暗杀纪春生没有得手的原因,你们一定会想,我都能贴着大楼表墙飞檐走壁,那翻墙越脊晚上杀个人还不是很轻松的。其实错了,当我要暗杀纪春生的时候,我的能力完全消失,就是个普通人。”
“为什么会这样?”二龙问。
鲁大刚说:“后来我发现了一点端倪,作为行刑者,我并不是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随意行刑到任何罪人,我这个行刑者是有固定任务的,当我接近目标或是逃生的时候,这种能力才会出现。”
“那么这个目标是谁给你选的?”我问。女坑丽号。
“你说到点子上了,”鲁大刚道:“我正在寻找冥冥之外的‘这只手’。到目前为止我一共杀了三个人,田涛セ高顺セ我妹妹鲁灵,还有两个失败的谋杀未遂的目标,一个是纪春生,一个是看守所的牢头。”
我一下想了起来,鲁大刚关押在看守所的时候,曾经用磨尖的牙刷把谋杀过一个犯人,但是没有成功,还让人家一顿胖揍。
“我杀那个牢头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做实验,和他没有丝毫的私人恩怨。”鲁大刚说:“那时候我对自己行刑者的身份和能力,非常模糊,不像现在这样成熟。当时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我是行刑者,是不是可以针对任何罪大恶极的人,只要面对他们,我可以随意伸张仗义,把他们赶尽杀绝。当我面对那个拐卖儿童,凌辱过很多良家妇女的看守所牢头时,我的能力セ我的感觉竟然全部消失,当时我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他苦笑:“然后我就开始研究和分析,我发现了一件事,作为行刑者,我也是有针对性的,有些人能杀,有些人杀不了。”
我和二龙面面相觑,静静听着,鲁大刚说的这些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
鲁大刚进入到一种狂热状态:“我仔细回想杀掉那三个人的情景,包括我妹妹,在杀他们之前,我都会来一种感觉。就像是作家在写作,画家在画画……那种感觉那种能力让我浑身发热,开启了我躯壳里的核动力发动机。尤其我在杀妹妹的时候,这种感觉最为强烈,每次杀她的过程,就像是艺术家在搞创作,我的精气神会进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核动力满格……这也是我杀妹妹的一个理由,我很沉迷于那种感觉。次数多了,我忽然有了感悟,这种感觉说来就来,说没就没,很像是有自我意识,我甚至觉得,它就是另一个‘我’。”
“这就是警察找来精神病医师给你精神鉴定的原因。”我说。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鲁大刚说:“我本人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一个家庭崩坏,丧母病父的不幸者。而另一个‘我’,是冥冥之中选拔出来,代替天道,处理罪人的行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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