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想起姑母康慈皇贵太妃的话。
“你可不要低估了那个柔嘉皇后,恐怕……有些人是天生的狐媚子。”
原本德妃对柔嘉皇后是狐媚子这话尚有疑惑,那位凌皇后深居简出,帝宫的奴才们底下还有流言,说她曾行刺皇帝,若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因为景律帝不仅没有半点露出柔嘉皇后曾行刺的意思,甚至对关雎宫格外关注。
比如他会亲自交代关雎宫的一应用度按皇后例外再添俸银,回想起坤和宫仪太嫔焚身的那一日,德妃就无法心安理得坐着。
这段时日皇帝出宫,说是到近郊围猎,但是朝臣们都没有跟随,这跟谁围猎去?
关雎宫那儿也许久没有半丝动静,派了人去打听,居然说有羽林卫守着……
想到这儿,德妃心里有了点影子。
“乐清长公主的及笄礼咱们准备得如此妥帖,明儿皇上总会出现罢?”凉妃的口吻,既像询问,又像自言自语,她手上不停地转动着一串粉色的十八子碧玺手钏,显得百无聊赖。
景律帝喜欢转手钏,宫里不知怎么就悄悄兴起了这个。
德妃知道凉妃的意思,如今宫妃们谁不盼着每日都是大过节?那就可以时时看到皇帝了。
她忽然想,若一时无法得他欢心,莫如设法登上后位,至少,宫规说得清楚,“望朔,帝宿中宫。”
一个月里有固定的两次,聊胜于无。
“德妃姐姐有没有听说同辉堂那档子事?”
凉妃忽幽幽地来了一句。
德妃醒过神来,却故意装作不知,懵然道:“妹妹有话就直说,咱们俩同时进宫,理该如亲姐妹般帮扶。”
凉妃在宫里唯一看得上眼的还就只有德妃了,论身份,她觉得承恩公夏府都上不了台盘,也唯有德妃完全不输于她,将来这皇后之位,就该在她们两人之间产生。
后宫名正言顺的妃嫔倒还罢了,本来就见景律帝一面也难,还冒出些野草来,怎么能忍?
“不知道住在关雎宫那一位,昨夜怎会出现在兴庆宫……而且,还在里头住了一夜。”凉妃努力克制着醋意,尽量以平淡的口吻说。
德妃明明知道这个消息,再听一次心头还是膈应,也不用装,就是一脸惊愕。
凉妃凉凉笑道:“听说他们还是从宫外回来的。”
说完这句,自觉醋意太大,转了语气,“皇上要宠幸后宫,开枝散叶,咱们都不嫉妒,只是这一位的身份,若传了出去,可怎么好?”
德妃抬手让宫娥取走膝上的手炉,轻飘飘横了她一眼说:“妹妹既听了,该去劝谏劝谏皇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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