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极其贪婪,她的喉间溢出二字:“可惜……”
容汐玦并不问她可惜什么,反而道:“我瞧你并不想死,偏生我也不是那等嫉恶如仇的人,说罢,如何救她,她没事了,我就放你一条活路。”
女人抖抖索索,想是实在熬不过这种痛苦,咬牙道:“你先去我房中,找到床头的匣子……拿来,里面有我……也有她的解药。”
容汐玦与她一交锋,即知这女人也许邪术毒物厉害,但武功实在平平,并不担忧,转身下了洞口。
其实仔细一看,这女人虽孤身在此,倒还挺会享受的。
她的闺房到处挂满了轻纱,香味也并不恶俗。阳光从顶上洒下来,洞口上方做了一圈防雨的措施,还有一个形如凉亭的大盖子。想是到了雨天,她将洞顶盖上“凉亭”,一样能采光。
容汐玦自她床头找到一个雪白的水晶匣子,端在手中看看,心底也微觉诧异。
这么大块的天然水晶,极是难得,她居然用来雕成一个放置药物的匣子,若非此女所为过于恶心,他倒想把这精美绝伦的匣子带回中原让凌妆来搁药品。
女人看到水晶匣子,眼中迸射出一抹亮光。
容汐玦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用想玩什么花招,玩花样的后果——会比现在更严重。”
他本具得天独厚的绝顶风姿,立于阳光下,熠熠生辉,似要羽化升仙,与手中的水晶匣子相比,不仅毫不逊色,更好比造物主对人间的施舍。话从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比那些横眉怒目的威胁强上无数倍。
他打开匣子。
女人泫然欲泣,盯着里头一只羊脂玉瓶道:“就是玉瓶子。”
容汐玦打开玉瓶走过去,缓缓将其中的液体倾倒下去。
女人大惊失色,却只好用尽力气拼命仰起头接住液体。
但还是不慎滴了她一头一脸。
女人怨毒地望着他道:“果然好看的男人是靠不住的!”
容汐玦冷哼一声,“好了,你的毒已解,她的呢?”
“你如此羞辱于我,我宁可死了,也不会让你如愿的。”女人忽地有了神气,咬牙切齿,“她中了我的君子情,世上本无解药,唯有情郎肯一命换一命,否则必定难逃一死,哈哈哈。”
她确乎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气,只是听到容汐玦的话便像吞了一只癞蛤蟆进嘴。
容汐玦说:“我自有爱侣,并非她的情郎,至于以命换命的事,肯定绝不会做。”
“男人果然薄幸!”女人怒骂,“若她心里不是爱极了你,中了我的君子情,见了男人会疯狂噬咬,可方才你释放她出来,对着你却是情意绵绵,显然心底里视你已过她自己,你对她的生死竟然毫不挂心!委实叫人齿冷。”
容汐玦玉面上泛起冷笑:“人必先己而后人,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倘若护不住自己的命,谈何救人?”
他在战场上见多了生死,深知如何尽自己最大的力去救人,但绝不至于傻到为了别人牺牲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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