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妆见品笛蔫蔫的,心想是累了,安慰一句,叫她们下去休息。
两人告退下去,姚玉莲更加欢快。
之前为了争程妙儿梳头的活,她也是下了苦功夫的,如今会梳的花式虽不能同程妙儿相比,倒是也差不了多少。
今日过年,姚玉莲留心替主子梳了个齐整的髻,顶簪了嵌红宝石累丝金凤,后鬓上插上一扇形的点翠金丝孔雀开屏,又替她戴上貂鼠昭君卧兔,卧兔的前方扣着一块硕大的红宝石,与顶上的累丝金凤相映成趣,增添了过节的喜庆。
室内暖和得很,凌妆便让摘了卧兔,仅着了件白蚕丝对襟仙袄,下头配黄织金妆花龙栏绸裙,翠翘高底鞋,涂了琼玉膏,脂粉不施,倒似一股清风,鲜亮得耀眼。
凌妆记挂着容宸宁叫自己替他更衣,便问内侍:“今日皇上的穿戴准备好了不曾?”
站在一边的有亭海,也有雁声。
雁声本就是贴身伺候皇帝穿戴的,此时急忙双手奉上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袍服,低头道:“皇上外出的皮牟奴婢存在暖阁,这些常服不知是要娘娘进上还是奴婢入内侍奉?”
平日里郭显臣和魏进等凌妆也是不喜他们进入寝室的,听了便应:“我来。”
雁声一喜,倒不敢露出多余的喜色,急忙趋前将袍服交到皇后手上。
凌妆接了款步入内,不想容宸宁一夜不得好眠,她在外头梳洗妆扮的时候,他竟睡着了。
直至凌妆走至榻前,他听到细碎的脚步声,方才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转眼看见她仙气飘飘地近前,柔得能掐出水来,似梦里的模样,却比梦里鲜活真实,伸手一揽,令她跌在被面上,温热的气息扑了她一脸,衣裳也没拿住,散在床前。
凌妆不由嗔了一声。
容宸宁将她揽在怀里,二话不说要香她的樱唇。
凌妆笑着躲开,“皇上还没盥洗呢,快起来!”
他也不再强迫她,只捉着她在面上亲了一口,道声:“真香!”这才下了地。
容宸宁心里清楚,这是凌妆头一次替自己穿戴,好一番柔情似水,亲亲闹闹,若不是凌妆很有些原则,恐怕就出不来了。
他的身材高挑中略显单薄,在室内穿着窄袖窄身的明黄色滚云龙纹袍子,黑色的革带,乌绒鹰嘴靴,利落风流。
凌妆微微偏着头打量自己的成果,颇为满意。
瞧着她粉面胜春,容宸宁心头一荡,俯身捞住她道:“怎么,喜欢我的模样么?”
凌妆盈盈一笑,并不上当,举步往外走。
容宸宁一把抓住她的手,抢上一步,意气风地拉着她一同出来。
外头的内侍宫娥跪了一地,恭贺声中,谭端笑眯眯地亲手侍奉景律帝盥洗,待要梳头,他却不要,侧目瞧着凌妆道:“今儿是景律元年最后一天,朕这须得皇后来绾,你尽管出去叫小子们放些响来听,也添些年味。”
谭端躬身应是,又说:“今儿的赏钱老奴都装好了,皇上是早晨撒钱还是晚膳的时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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