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引了三拨人马入了蒲秀才家。”
“三拨?”王承平微怔,讶然道:“为何那么多,莫非有什么变故。”
他经商多年,早已锻炼出一副七窍玲珑心,一听这话顿知有变。
“胖子,你来说。”
“是。”
矮胖儿将自己这几日的见闻详细说了一遍,不知为何,他在叙说之时,总是觉得冷飕飕的,仿佛那鬼怪就潜伏身旁,伺机而动。
王承平目光闪烁,沉默半晌,道:“你是说,追风鼠、张屠户都是被鬼迷住了?”
矮胖儿一怔,也意识到丝丝不对劲,但没有具体的念头,只能点头:“是,应该是。”
王承平没有说话了,又陷入了沉默。
卯兴海也皱了皱眉,挪步凑近了一点,低声道:“爷,那鬼……在帮蒲秀才?”
王承平摇了摇头,沉声道:“根据矮胖儿的说法,那鬼在蒲家至少有三日,蒲秀才却安然无恙,反倒是你们找的几个…出了问题……”
卯兴海、矮胖儿顿时悚然,心道这蒲秀才若是与鬼有亲,那不是识破他们的计谋了?到时候怪罪下来,驱鬼来报复,那……
卯兴海额头冒汗,连忙道:“爷,这事得解释清楚啊!咱们对那蒲秀才可没坏心……”
“嗯!”
王承平忽然打断他的话,呵斥道:“慌什么?”
卯兴海立刻闭嘴,不敢多话。
王承平盯了他一眼,才继续道:“鬼怪行事,向来混沌,无人可以说得清道得明,亦毫无规律可言,杀人助人,岂可轻论?那鬼看似在帮蒲秀才,但究竟如何,你能肯定不是为了日后害他?”
卯兴海更不敢说话了,矮胖儿亦是闭嘴屏息,乖乖装鹌鹑。
“不过,这鬼既然三次都只是伤人而不杀人,终究不算太恶。而长鱼道观的张道长去了,一切都将分明。不管好鬼恶鬼,还是除了的好。”
卯兴海沉声道:“老爷睿智!”
“老爷!老爷!”
这时,门外传来高瘦儿急促的声音。
王老爷神色一紧,“让他进来。”
高瘦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便要弯腰行礼,“老爷……”
王承平眼睛一瞪,“说!”
“是是。”
高瘦儿不敢耽搁了,飞速道:“小人去了蒲家附近藏好,但等了半饷,既不见有人议论,也不见张道长的身影。”
王承平眉头又急声问道:“那蒲秀才呢?”
“蒲秀才?”
高瘦儿摸了摸头,才道,“蒲秀才在院里熬药哩!”
“熬药?”
王承平眉头一皱,随即长出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想必张道长早已经捉了鬼回去了!”他微微的笑着道:“兴海,此事你做得不错。”
“全赖老爷教导有方。”
王承平笑了笑,道:“蒲秀才的事,不能断了,他的画于我有大用。不过之前的蠢办法不能再用,嗯……三天后,我会在府上办一个千城画会,邀请这千机城所有的书生画师名流。以蒲秀才的画作,拔得头筹不成问题。哼哼!我为他造势,予他名望,看他还不谢我?”
卯兴海等对视一眼,齐齐低头:“老爷睿智!”
“哈哈!”王老爷大笑起来,志得意满。
“老爷!老爷!”
这时,门外忽有下人来报,“何府管家来访。”
王承平面露暧昧之色,也不起身,问:“他说什么?”
“他说……”
门外,下人回道,“他说,何大人谢谢您昨晚送给他的礼物!”
王承平淡笑一声,道:“满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