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秀才看了看手里的信笺,摇了摇头,关上门回屋。
打心底里,他是不喜欢这些斗画斗字的游戏的,原本卖画便是无奈之举。
之前卖的画,再算上那幅“荷塘月色图”,已经数百两之多,为青乔抓药虽然耗费了一些,但仍留了不少。
现在青乔的病日渐好转,药也不会用太多,可以说是越来越好,不缺钱花,蒲秀才自然没有再卖画的心思。
而且之前经过张道士的提醒,蒲秀才也知道当日用天阙笔当众作画有多么冒险,所幸没有高人在场。
虽然不知道售卖以天阙笔所作之画是否存在隐患,但蒲秀才还是下意识地避免再出现当日的情况。
当然,经过这些天在神秘空间里描摹那幅画,他的画技愈发长进,可谓一日千里。
纵然持一根普通画笔,也能画出不逊于当日的那幅荷塘月色图来。
更令蒲秀才期待的是,再来一次,他就能将那幅画完全描摹出来了,彻底完成。
想到这里,蒲秀才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快接近天中心了。到时候,那盏油灯里的油就可以蓄满,他就可以再进去了。
带着几分期待,蒲秀才回到屋里。
这时候,青乔从房里走了出来,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信笺,问:“这是什么?”
蒲秀才对她的好奇心习以为常,随手递给她,道:“一封请函。”
青乔好奇的打开,她似乎对任何东西都好奇,哪怕再寻常普通的东西。
她捧着请函温声细语地念了一遍,然后看着蒲秀才,问:“你不想去?”
蒲秀才面露笑容,他绝得青乔姑娘很了解自己,“画会其实是斗画。在我心里,画作虽有高下,但却不能拿来比较。”
“可是…”
青乔扬了扬手里的请函,道:“这个画会应该会很有趣啊!”
蒲秀才心里一动,问:“青乔姑娘想去?”
青乔将请函还给他,也没说想去还是不想去,只是道:“我觉得应该会很有趣。”
她这样说,蒲秀才愈发肯定她想去,也不觉得意外,画会确实热闹。
他想了想,说道:“青乔姑娘,如果你想去,我们就一起去吧!”
青乔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我的病还没有好。”
蒲秀才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遗憾。
若是青乔姑娘愿意一起去,无趣的画会也会变得有趣。
而且,他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带青乔姑娘出去散散心。
青乔忽然笑了起来,泉水一样的眸子看着他,问道:“你以前参加过画会吗?”
蒲秀才摇了摇头。
他以前一介穷酸,画作也得不到人赏识,自然无人邀请他参加。
青乔面露诧异:“那你为什么不去?或许和你想的不一样呢?你去了,回来说给我听,应该很有意思吧。”
蒲秀才心中一热,他点了点头,欣然应道:“没问题,到时候我回来说给你听。”
既然青乔姑娘感兴趣,蒲秀才对画会也就不再抗拒,反而有些期待。
只要能让青乔姑娘开心,他就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