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一道黑中泛红的气体被它吸入腹中,随即身躯晃了晃,原本灵动的眼睛开始迷糊起来。
“喵!喵!”
它又叫了两声,反射性甩了甩头,叫声竟然变成了女声,“喵喵……我,我……”
正埋头哭泣的女孩猛地抬起头,呆滞的小脸动了动,“阿姊?”
怪猫错愕地转过头,神色复杂的瞳孔里倒映着一张朝思暮想的面孔,迟疑道:“如……如是?”
“阿姊!”女孩一把抱住它,嚎啕大哭起来。
桥洞外,那道身影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有些入神。
……
载着蒲秀才和张灵儿的马车停在街道中段,走不进巷子,所以蒲秀才只能扶着她下来走。
于是,抱怨声便持续了一路。
“诶呦!书呆子轻…轻点!想谋杀本天师吗?”
“诶呦!手……手……”
“脚……脚断了!脚断了!”
……
蒲秀才一言不发扶着张灵儿,任由她抱怨,充耳不闻。心里则安慰自己,不跟病残一般见识。
好在这条巷子终究不太长,两人终于一瘸一拐挪到了老屋院外。
蒲秀才意外的发现,屋里正亮着灯。
不等他敲门,门就开了。
蒲秀才看着站在院子里的青乔,关切道:“怎么还没有睡?”
“我怎么睡得着?”
青乔抱怨了一句,连忙上前扶住张灵儿,“灵儿妹妹,你怎么了?留仙,这是怎么回事?”
“一点皮肉伤。”
张灵儿一脸不在意,但仔细一看,眼皮都痛得直跳,却仍有力气大吹大擂,“那只煞鬼有些凶残,但终究不是本天师的对手,已经被我打得魂飞魄散!哈哈……诶呦!臭书生,你轻点!”
吹到一半,就卡壳了。
蒲秀才看着青乔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进屋再说。”
两人一左一右托着张灵儿进屋,又将她放在床上。
蒲秀才擦了擦头上的汗,没歇一口气就出门,“她的手断了,我去拿几根木棍。”
木棍容易找,满院的柴扉,蒲秀才挑了几根直的,在张灵儿死活不愿意的喝骂声中,替她绑上。
虽然她那瓶药丸十分神奇,甚至达到了生白骨活死人的地步,但是断了的骨头终究不会自动对准,需要校正一番以防长偏。
这一点蒲秀才以前山上打柴摔断过手臂后,便学到了。
张灵儿虽然被绑成了一个木偶人,但仍有力气吹牛骂人,不过她今天终究经历了连番争斗,又遭受重创,喝了一碗水之后,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蒲秀才又检查了一遍,发现一切无恙,打算天亮之后再请一位郎中来看看,这才放心离开厢房。
他自己也疲倦到极点,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歇息。
青乔从厢房里走出来,坐在他对面。
此时,从院子里望去,天幕一片漆黑,唯正中赤光冲天,隐隐有阵阵喧嚣声传来。
那是王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