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秀才在旁边目睹着这一幕，心里啧啧称奇。

就在这时，老妪向他看了过来。

轰！

蒲秀才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在那双昏惑的眼睛下，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了起来，巨大的压力倾轧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像是置身于琥珀中的虫子。

伴随着这股压力，强烈的窒息感让蒲秀才头脑发晕，耳朵轰鸣，视线都开始变暗，呼吸不得。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

好在，蒲秀才体内心力依旧在流动，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就在他要催动心力，引动那道明字符时，一个身影忽然挡在他面前，挡住那道致命的目光。

是蓝妖。

几乎只是前后之间，老妪收回了视线，有气无力地开口道：“就他们几个吧！”

“这几个？”

金甲妖将看着蒲秀才等人，眉头一皱，“这几个妖卫……”

“怎么，目将军有不同的意见？”老妪毫不客气地打断它的话。

“小将不敢。”

金甲妖将连忙低下头，恭敬道，“全凭祭巫大人的意见。”

老妪看都不看它一眼，直接冲蒲秀才等人招手：“跟老身来吧！”

说着，她拄着拐杖，向王宫里走去。

蓝妖没有任何迟疑，紧随其后。

蒲秀才略作犹豫，和另一个自己以及张灵儿一起，跟在后面。

金甲妖将看着消失在宫门里的几道身影，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随即又摇了摇头，继续检查进宫的宾客。

……

蒲秀才一行跟着老妪穿过宫墙，视线顿时开阔起来。

眼前石楼林立，大殿随处可见，屋瓦鳞次栉比，一眼望不到尽头。

宫殿之间，来往妖类穿梭，宾客、侍者，还有妖卫，热闹非常。

蒲秀才一行都穿着妖卫铁甲，算不上醒目，但有那位老妪在，不管是谁，都恭敬行礼，让开道路。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老妪带着他们一路前行，而沿途的妖类却越来越少。

很快，他们走到一座石亭边，而四周已经空无一妖，十分寂静。

毫无疑问，这名老妪便是蓝妖口中的那个妖，带他们进入王宫。

“人类。”

她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蒲秀才，缓缓举起拐杖指着十几丈外的一座小院，道，“前面就是你想找的地方。”

蒲秀才心里狂喜，躬身一礼：“多谢前辈。”

“老身不是帮你。”

老妪摇头，拄杖轻顿，道，“不过你若真心感激老身，倒不妨听老身一言。”

蒲秀才目光一凝，压制住心中的激动，道：“请前辈指点。”

老妪点头，视线落到另一个“蒲秀才”身上，轻声道：“爱因恨而生，恨因爱而灭。”

另一个“蒲秀才”眉头一皱，一言不发。

蒲秀才也皱眉，道：“多谢前辈指点。”

老妪不置可否，“你去吧。”

蒲秀才匆忙一礼，再也忍耐不住，快步向前面的小院走去。

他身后，另一个“蒲秀才”略作犹豫，也跟了上去。

张灵儿眼珠转了转，也鬼鬼祟祟跟上。

石亭下，蓝妖和老妪静静立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