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秀才沉默了半晌，缓缓抬起头，拿起面前尚冒着几丝热气的茶，一昂脖子。

“咕咚！”

显得清晰而艰难的吞咽声之后，茶杯重新落回桌上。

“她死了！”

蒲秀才面无表情道。

“死了？”

张道士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张灵儿叫道，“书呆子，你瞎说什么，青乔妹妹还活着呢！现在是女妖王，活得好好的！”

蒲秀才无动于衷，仍旧坚持道：“青乔已经死了！”

张道士微微皱眉，问张灵儿：“究竟……怎么回事？”

张灵儿撇了撇嘴，端起茶喝了一口，低声道：“死了一个，活了一个。”

“小婴不是青乔！”蒲秀才低吼道。

“那另一个你呢？”

张灵儿毫不示弱，针锋相对，也大声道，“另一个书呆子？他是谁？”

蒲秀才低下头，不再说话。

“两个留仙，心魔？”

张道士微微睁眼，看向张灵儿。

在他身后，小姑娘漆黑的小脸上也浮现一丝好奇。

张灵儿又喝了一口茶，才不情不愿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进了通道之后……”

……

……

一个时辰后。

张灵儿喝完茶壶里最后一杯茶，长舒一口气，意犹未尽道：“我都说完了，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煮茶！快煮茶！说得本姑娘渴死了！”

张道士自动忽略她后面一句话，神色复杂，半晌才叹息道：“没想到你们竟遇到了这么多事！妖界，竟然成了……这般局面。”

张灵儿面露不满，拿起空茶壶真要说话，黑炭小姑娘默不作声地接过茶壶，去道观取水。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还是我师侄好！”

“如此说来，”

张道士皱眉思索了片刻，问，“妖界快要完全毁灭了？”

“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张灵儿摇头道，“我们离开的时候，荒墟已经蔓延到了妖都城外的荒原，再有个几十里，就该到妖都城了，吞没了那里，整个妖界就彻底完了。原本想让青乔妹妹一起离开，可惜她不愿意，一定要留下，当她的女妖王。”

张道士若有所思地看了蒲秀才一眼。

“不说了，都是一堆糟心事！”

张灵儿板着脸，“本姑娘这一次算是倒了大霉，上了你这个臭道士的当！不但什么都没有捞着，还差点丧命！下次再有这种事，臭道士你一定不要叫我！”

张道士笑而不语。

“你笑什么？”

张灵儿愈发不高兴了，站起身双手叉腰，“还不是因为你，要不然本姑娘会去保护这个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