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府邸被烧了大半,还被打成重伤,现在还没有好利索。
烧一座院子也就算了,小地方的院子不怎么值钱,但是院子里他收购的字画以及不少的银票,都被火烧掉。
更关键是,那些字画中还有蒲秀才的几幅,包括那幅荷塘月色图。
在离开千机城的时候,他已经被吓破了胆,都忘了向蒲秀才讨要几幅画,直接葬送了最后的机会。
回到应城之后,王承平才反应过来,立刻派人回到千机城求画。
至于他自己,早就发誓永远不会再去那个鬼地方。
然而让王承平绝望的是,前往千机城的佣人,却找不到蒲秀才。
找不到,自然求不到画。
没有画,王承平一直筹备的翻身的机会,也就成了泡沫。
人一倒霉,坏事就接踵而来。
他的那些同行也开始排挤他,以致于画铺一间接一间关门。
现在,王承平只能收拢资源,以求撑过这个艰难的时期。
他在等,等待那个神奇的书生出现。
这是他唯一翻盘的机会。
然而,对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不给他这个时间,步步紧逼,从他身上咬掉一块又一快的肉。
王承平几乎快要绝望了。
他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见任何人,苦思冥想,以求破局的方法。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王承平的思绪,令他怒火中烧,嘶吼道,“我不是说了,我谁都不见!让他们滚!滚!你去告诉他们,大长街的铺子,我绝不会卖!”
“老爷,”
门外沉默了几息,才传出仆人弱弱的声音,“想见您的不是那几家,是……是一个书生。”
“书生?”
王承平一怔,愈发不耐烦,“什么书生?叫他滚!带着他的破画滚!我一个子都不会出!”
“是!”
门外,仆人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话,在心里将府外那个书生狠狠骂了一遍。
“等一会。”
王承平心里忽然莫名地一跳,他问道,“那个书生有没有说他叫什么?”
“有。”
仆人连忙回应,却挠起了头,有些不确定道,“他说……他说他姓……好像姓蒲?”
“什么?”
屋里传来一声惊呼,嘭的一声响,不等仆人反应过来,木门被一股大力重重拉开,露出王承平惊喜交加的清瘦老脸。
“你说他叫什么?再说一遍?”王承平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仆人被吓到了,下意识地缩着脖子,不敢抬头,声音更像是蚊子在叫,都带上了哭音:“那个书生……书生,他自己说他姓蒲?是姓蒲!老爷,小人没有胡说啊!”
“哈哈!”
王承平没有去管他,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将他推开,大踏步望外跑,“姓蒲好!姓蒲好!姓蒲好……”
仆人踉跄着脚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跑远的王老爷,听着他不停状若疯狂地吼叫,缩了缩脖子,呢喃道:“老爷被我吓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