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切照旧,那尾玉藻大王鱼一见他进门就从浴桶里探出脑袋,嘤嘤地叫着,大眼睛眨个不停,还扇着两个小翅膀似的鱼鳍,似乎是在问我的大房子呢!
蒲秀才装作没看见,拿出天阙笔画了两道水字符,凝成两团符水丢了过去。
这一招果然屡试不爽,大白鱼立刻安静了。
蒲秀才摇摇头,又割了一块鱼肉丢给客栈掌柜,用过餐开始读书。
计划好的三条路线都已经铺好了,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等待。
……
王府。
“哈哈!”
“好!”
“妙!真是妙!绝妙!妙不可言!”
“巧夺天工!巧夺天工!”
“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
门外的佣人听着屋里传来的声音,瑟瑟发抖,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家老爷真的疯了。
嘭!
正在这时,木门猛然被拉开,双眼血红,表情亢奋甚至带着一丝狂热的王承平走出来,双手拿着一只长木匣,宝贝似的抱得铁紧:“备马!”
“是!”
佣人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去牵马驾车。
半盏茶功夫后,王承平坐着马车飞一般冲出王府,向里城中心区域奔去。
“快!快!”
车厢里,王承平一边用痴汉似的表情抚摸着怀里的木匣,一边用焦急的表情催促着车夫。
两种表情,仅仅在片刻之间就切换了十多次。
“是!”
车夫已经满头大汗,举鞭狠狠抽着马背,有些心惊肉跳。
马车已经跑得最够快,车轱辘扎扎地响,他生怕下一刻就突然散架了,但老爷的命令不能违背,只能死命加速。
王承平却仍旧觉得慢,他感觉仿佛在走人生中最长的一段路,一条通往成功的飞黄腾达的大路。
他用手哆哆嗦嗦地摸着怀里的长木匣,时不时露出傻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王家再次腾飞,那些敌人一个个跪在自己脚下求饶。
“哈哈哈!”
一想到这里,王承平又笑了起来,但笑容没有持续三息,就迅速化作惶急,“快!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啪啪啪!
一路马鞭响。
半刻钟后,车夫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停下车,叫道:“老爷,到了!”
王承平怀抱长木匣,迫不及待地从车厢钻出来,在车夫的搀扶下走下车。
他抬起头,用一种虔诚的目光望着面前的一座巨大的府邸,脸上戴着灿烂的笑容,缓步走去。
在这座整个应城最大的府邸面前,一名名披坚执锐的军士列队而立,威严冷肃,摄人心魄。
“来人止步!”一个黑甲士兵举矛拦在王承平面前。
王承平恭敬地低下头,双手举着木匣,大声道:“小人有稀世珍宝,欲献给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