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很大,屋舍、草棚、果树等等等等,没有园林那么雅致美观,却有一种十分自然的生活气息,令人亲近。
符伯领着他走在前面,说着话:“昨天公子还去客栈找蒲先生,却扑了一个空,问掌柜的,掌柜的说蒲先生已经退了房,不知去向。”
“嘿!”蒲秀才尴尬一声,连忙道歉,解释道,“之前发生了一点事,客栈不能住了,我搬去了江面下游,住在一艘乌篷船里。”
符伯有些意外,随即恍然,道:“普先生是为了那条玉藻大王鱼么?”
当初在船上,老者亲眼旁观,直到他最后得到了那条玉藻大王鱼。
“是啊!”蒲秀才点头,“之前在客栈里,我把它放在浴桶里,前几天跟我闹得厉害,左思右想,索性就搬到江边去了。”
“哈哈!”符伯哑然失笑,摇头道,“若是这样,蒲先生不如搬到庄里来住,田庄后面,有一片小湖,足够那尾玉藻鱼活动。住在这里,总比蒲先生孤身一人在江边方便。”
“谢谢符伯。”蒲秀才连忙道谢,一边推辞,“不过还是不麻烦了,晚辈在应城待不了多久,等过了考试,如果侥幸中举,就会前往乾州,还是不麻烦了。”
符伯摇了摇头,没有再劝。
他带着蒲秀才径直穿过一座草场,径直来到庄园后方,果然有一泓清澈的湖水静静地躺在那里。
湖泊之后,则是一丛低矮的清秀山峦,影子倒映在湖水之中,更添翠色。
符伯指着湖边的一座老亭,道:“公子就在亭子里,已经钓了好一会了,也不知道够不够中间的午食。”
“哈哈!”蒲秀才笑了一声,冲老者拱了拱手,往湖边亭走去。
宋玉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翘着二郎腿,手持青竹钓竿,看上去三心二意,不像个正经钓鱼的。
他听到脚步声,回头瞅了蒲秀才一眼,既不热情也不冷淡,问道:“你怎么来了?”
“出了一些事。”蒲秀才不以为意,坐在他旁边,直接开门见山道,“昨天,我去了一趟五色楼。对了,你的伤好了?”
“哼,你还记得我受了伤,自己却跑去逛五色楼。”宋玉冷笑一声,鄙夷道,“见色忘义!”
“这话说的。”
蒲秀才面露苦笑,“我去五色楼可是为了正事,可不是享受。再说了,这次若不是运气好,差点就出不来了。”
宋玉抖动鱼竿,嗤之以鼻:“我看蒲兄是自己舍不得出来吧?”
蒲秀才脸色一正,认真道:“说正经的。”
宋玉撇了撇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蒲秀才双手抱胸,望着小湖对面的山峦,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那天,因为靖王的邀请,我同他前去五色楼,为一位名叫青霞的女子作画……”
他将昨天遭遇的事平铺直叙,细细说了一遍。
“大致情况就是如此。”蒲秀才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运气好,我这次还真着了道。”
宋玉表情凝重,低喝道:“把手给我!”
“嗯?”蒲秀才一愣,“为什么?”
宋玉严厉道:“伸手!”
蒲秀才皱了皱眉,还是伸出手。
宋玉迅速抓住他的手,不待蒲秀才多想,就感觉到一股浩大磅礴的力量自掌心涌入体内,又从头顶冲出。
刹时间,他全身雾气蒸腾,仿佛泡在了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