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它脑门上现在钉着一根雪白的小剑,几乎刺了个对穿,彻底终结了它的生命。
这柄小剑,自然就是夺自白岩真人的那口飞剑,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师门的重宝被用来杀鱼,不知道会不会立刻杀上门来。
蒲秀才却丝毫没有杀鸡用牛刀的想法,将飞剑拔出来,盯着怪鱼自言自语:“长得这么怪,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不过,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像……像那头水怪的幼生体?”
哗啦!
江面水浪再次掀高,白色的大鱼冲了出来,冲他摇头摆尾,扑哧着水花,嘤嘤嘤叫个不停,像极了邀功请赏的顽皮孩子。
显然,这条黑怪鱼不是自己傻乎乎跳上岸的,而是被它追杀赶上岸的。
“好了!好了!”
蒲秀才用手挡住泼过来的江水,拿出天阙笔画起水字符,一遍道,“我知道是你的功劳,该赏该赏!”
把符水丢进大白的嘴里,让它消停下来,蒲秀才凑近摸了摸了它白玉一样的脑门,嘀咕道:“不过我怎么感觉这条鱼和上次追杀你的那头水怪很像?不会是水怪的儿子吧?”
大白嘤嘤叫着,一跳一跳顶着他的手,也不知道说是还是说不是。
蒲秀才又画了一道水字符,继续道:“我看着很像啊,不会真是水怪的儿子吧?之前它老子追杀你,你现在追杀它儿子……好哇,原来你这么记仇!”
“嘤嘤嘤!”
玉藻大王鱼一口吞下符水,怪叫了一声,一转身甩了他一尾巴江水,然后跳进江中消失不见,浪花翻滚。
“死鱼!真是越来越坏了!”
蒲秀才笑骂了一声,挥动天阙笔,瞬息间画了一道阳字符,落在自己身上。
肉眼可见的,他身上的水渍迅速消失,恢复整洁干净。
“不过也越来越聪明了。”
蒲秀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收起天阙笔,捻着飞剑,回到沙滩开始收拾水怪幼体。
黑怪鱼已经停止了抽搐,彻底死透了。
他伸手戳了戳,能感觉到那身细鳞的坚硬,心里对刚才的猜测更确定了几分。
不过,在飞剑之下,再坚韧的皮甲也跟纸糊似的好不到哪去,剑刃掠过,鳞片鱼皮笔直分开,露出细腻雪白的鱼肉,看上去十分诱人的样子。
至于是不是水怪的儿子,会不会有些赶尽杀绝过于残忍,他才懒得管。
他现在只在乎,这条鱼好不好吃,顶不顶吃饱……
飞剑跳动,剖腹、掏肠、取脏、刮鳞、剥皮……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完成。
对此,蒲秀才越来越熟练了,烹饪也是如此。
他带着洗好的鱼回到船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调料,均匀涂抹。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道工作了。”
蒲秀才看着自己的杰作,深吸一口气,拿出天阙笔,挥舞起来。
金色的线条在空气中跳动,以某种特定的规律,组成一道加强版光字符。
“去!”
蒲秀才持笔一戳,带着某种仪式感,闪烁着灿灿金光的光球落在鱼肉上,将之整条渲染成金黄色。
哪怕还没有熟,居然让人就很有食欲感。
嗅着空气中开始飘散的香气,蒲秀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天阙笔往怀里塞,准备开吃。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从怀里取出来,脸上的笑意忽然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