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大厅。

对于洪慎的到来，官员小吏们表现得比昨天蒲秀才造访时镇定了许多。

不过有消息灵通的知道这位是洪大人的侄子，纷纷恭维起来，好话连篇。

“洪公子真是天纵之才，文曲下凡，一天的时间就做完了常人三人都做不完的题！佩服！佩服！”

“洪公子既然提前两天交卷，看来这解元之名是非公子莫属了！”

“洪公子才思之快，当不让于甘罗、曹子建之辈！”

……

无论谁说什么，洪慎都是木木地点头，看上去有些目中无人。

坐在高座上的洪元长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却不是责备，而是疑惑。

等洪慎走到他面前，他眉头皱得愈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大……大人。”

洪慎喏嚅着嘴唇，向四周看了看，却没有继续说话

洪元长神色恢复平静，说道：“将考卷交给孙大人，你随我来。”

立刻，孙姓副考官笑着上前，从洪慎手上接过考卷。

这是为了避嫌。

洪慎跟着洪元长来到后堂。

“坐。”

气息清净的中年儒士没有立刻问话，而是提起火炉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道：“你心律不整，气息凌乱，先喝一杯茶。”

洪慎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坐在坐上，捧起热茶喝了一口，就放了下来。

洪元长摇了摇头，也放下茶杯，问：“说吧，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慌张？”

“大伯，我……”

洪慎紧张兮兮地向四周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道，“我看到……鬼！看到鬼了！”

洪元长皱起眉，呵斥道：“胡说什么！这里是考场，文气昌盛，又有本官坐镇，什么鬼物敢靠近？”

“不，也不是鬼。”

洪慎连忙解释，他也是长期接触了修行界的人，又有宝物再身，并不怕鬼，“就是像鬼，当时……”

他有些言辞混乱地讲述刚才遇到的事。

……

半盏茶后。

洪元长放下茶杯，面如冠玉的脸上露出一丝深思，随即问道：“你是说，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它，只看到笔和答卷在动？”

洪慎连连点头：“是是，而且连声音都没有，一点声音都没有。”

洪元长微微皱眉，再问：“可曾闻到什么气味？”

说完他又自己摇头：“你还只是一个普通人，五感模糊。看来，是有精通特殊遁法的人进了你的考间，做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