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魅灵觉醒(1 / 1)

“画魂补心?”

蒲秀才张大了嘴巴,愕然发问道。他虽然隐隐感觉到月乔要借助他的天阙笔仙术,但怎么也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等闻所未闻的玄乎奇事。

月乔见他神情惊愕,也知自己所说之事过于离奇玄幻,于是道:“你且听我解释剖析一下,再看看是否能出得上力,行不?”见蒲秀才点了点头,便开始说道:“这四个字是我爹拜访翎雎城释门高僧榕静禅师时获晓的一个方法。

榕静禅师言道,神州自古便有女娲补天造人的传说。而千万年以来,世上得大神通,超凡入圣之人,也常见有造化之能。是故一人修为若能达至五阶大成,便可得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化腐朽为神奇之功。

但时至今日,天下九州能达到四阶修为的修士不过十来人而已。算上隐世不出的,也不会超过二十人之数。至于四阶大成者则是一个没有,更遑论能达到五阶的不世出圣人。是以要成造化神奇之功,必须借助上古圣贤得道升天前遗留在人间的神器和祖灵器。”

蒲秀才恍然道:“所以你们宋家在寻找那些可以起到造化之功,可以帮你兄长画魂补心的神器、祖灵器?”

月乔不置可否,答道:“蒲兄只说对了一半,我们家找的只有祖灵器。你要知道,神器这种东西除了皇家祭祀龙神,同时又承载天下气运的那个昭圣九州鼎外,千万年来就没听说过第二个。

祖灵器虽然在可遇不可求的同时,还自带认主特性,但毕竟可以通过结交它们的主人获得借用的途经。是以我自见到蒲兄的天阙笔后,便打定主意要和你攀上关系,千万不能让你这个奇货可居的大宝贝凭空溜走了。”说着微微一笑。

蒲秀才摇了摇头,苦笑道:“可你怎知我的天阙笔有画魂补心之效?我虽然用它画符作画,以后还要拿它修补妖界,但画魂补心这种事,可从来没做过啊。”

月乔叹了口气,道:“蒲兄,你要知道。我们寻访九州各地的祖灵器,本就是大海捞针之举。你的天阙笔能画能补,在字眼和样式上已经讨了最好的彩头。剩下的可不可行之事,就交给老天和我宋家的运数吧。”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我对蒲兄你的成功几率还是很抱有信心的。既然你的水字符对疗伤恢复极具神效,指不定后面还能学到其他更厉害的疗伤字符?再加上你以后可是要修补整个妖界的人,那么修补一个人的心思应该难不倒你才对。你就帮小妹一把行不行?”

蒲秀才听她把画魂补心这等离奇难事说得如此从容写意,不禁又是摇头苦笑,但这位从前争强要胜的“宋大公子”都已经在他面前以“小妹”自称了,再要拒绝可就太不给面子,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我不是说了嘛。只要我蒲留仙做得到的事情,无有不允。你既说我做得到,那就……当是做得到吧。”

月乔听他终于正式应承下去,登时大喜,连忙拱手作揖,说道:“多谢蒲兄仗义相助!兄长若能恢复过来,我翎雎宋家上下,莫不深感蒲兄的大恩大德!”

蒲秀才听她把话都说到了这么深远的地步,不禁大为头痛,心想:“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事,怎么说得就像已经成功了一样?这下子可有的头痛的了。唉……”

寻思之下,随即赶紧给正在头脑发热的月乔泼了道冷水:“我事先把话讲明啊,这个忙我是肯定会帮的,而且是尽心竭力地去帮。但至于帮不帮得成,我目前可没有半点把握。到时候你可别失望之下,转而迁怒于我啊!不过对付千年树妖那个事,只要我和你家里的高手们联手,相信还是有把握办成的。”

“没事,没事!蒲兄你有天阙笔在手,真正实力早已超出第三阶的境界。连那个五色楼主在自己的镜世界空间都败在了你的手下。其他事情,肯定也是难不倒你的!小妹我信得过你!”

蒲秀才听着月乔一顶接一顶的高帽甩过来,不禁只好苦笑受之。怎么之前那么沉着冷静的一个人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幅模样?难道之前的样子都是模仿他哥装出来的?还是在找到自己这个愿意大包大揽,把万斤难事一肩挑的冤大头后如释重负的情感爆发?

思来想去,事已至此,也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了。虽然这两件事成功几率不见得会有多高,但毕竟是朋友相托的要事,于情于理,都不得不做。而且以宋家在翎雎城的名声地位,这两件事若是成了,对他的人心民望之影响不见得会比应城这一系列事情差上多少。

眼见月乔兀自在眉飞色舞地给他大戴高帽,一时间只好听之任之,跟着又拿出了两只碗碟,写了一道水字符,化成二道水箭,落入到空碗之中,跟着说道:“好了,先别说啦。你这么长篇大论地讲了大半夜,口不干吗?喝一碗我的天一生水解解渴吧。”

“天一生水?”月乔一怔之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天阙笔写出来的这两碗水字符,不禁嗤的一声笑道:“水字符就水字符,干嘛给它安了个像是江湖郎中招摇行骗的名字?”

蒲秀才见他终于恢复了几成平常喜欢挑话置啄的样子,总算松了口气,答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就是要装得这么神秘莫测,玄而又玄,才更能好地唬住别人啊!别的不说,靖王和他府上管事的路公,就被我这道天一生水唬得一愣一愣,像是见了天上的神仙灵药一样。”

月乔将信将疑地笑道:“还有这事?”随即便想通了说道:“也是。你这符水毕竟对治伤颇具神效,原也有值得夸耀的资本。”说着将一碗符水一饮而尽。

蒲秀才见客人已经动了茶,便也举碗欲饮。正在这时,突然听到了一个稚嫩异常同时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天一生水,我也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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