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是浮烟山真的和某些妖魔鬼怪狼狈为奸,私相授受地出卖了什么东西后,获得了一些颇具威力的妖法邪术,然后在长此以往的过程中终于为紫霄宫所察。
待到紫霄宫邀集修行界名门大派的同道一齐上门来严正规劝时,已经沉溺于妖法威力中不可自拔的浮烟山上下一口拒绝了他们的提案。出于某种必然且极端的缘由,一心为公的紫霄宫最终不得不大开杀戒,只留下几个还不懂事的小道童来负责传承这一派的衣钵。
等这群小道童长大后,也许是因为他们逐渐知悉了当年灭门旧事的表象,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错综复杂,甚至别有用心之人有意的引导挑拨,总之,这帮人最后成为了近世以来对紫霄宫最具恨意的一个集体。
而这个集体的首脑,现在就站在他蒲留仙的正对面前。只等用这番慷慨悲愤的说辞为自家门派的复仇大计做足气氛后,就率领身后那一帮如狼似虎的门人弟子和自己决一死战。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蒲秀才心中苦笑着想到。当初只想着拿张兄他们家门派的大名来吓一吓白岩道人这个欺弱怕强的软骨头,让他白白拿回飞剑之余不至于太过嚣张。谁曾想这家伙的师门恰恰便是自己虚报的这个紫霄宫的死仇。虽然他之前自忖以当下的实力稳扎稳打,必可立于不败之地。
但现在架不住对面一个个的全部都要和他来拼命啊!和一群几乎要和他不死不休的对手打下来,就是能赢也得掉层皮啊!偏生新学会的寒字符这会儿不知什么原因硬是出不来最后的几道笔画,搞得他还白白浪费了一个晚上的修炼时间。
综合以上的种种情势,真的是让他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郁闷之感。眼下,对于这个愈发艰难的局面,也只有无奈接受,同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了。自己自得天阙笔以来既然陆陆续续地受了紫霄宫这么多的恩惠。这一次也该帮张兄出点力气了。
在心中唉声叹气地发完牢骚之后,回过神来,流云子又煽情诉苦地发表了好几篇说辞。别说那些本来就是被他拉来助拳的党羽,就算在那小部分真正的旁观同道里边,除了按照约定隐藏在暗中的月乔主仆外,基本也都把心偏向了浮烟山。
这么看来这个老道士还真不愧是浮烟山的掌门。至少这一手操纵舆论,把握人心的陈词演说,自己是决计比他不过的。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这个磨工夫的耐性。不管是比画也好,斗法也罢,他蒲留仙向来更喜欢干脆爽快的手底下见真章。这时见流云子把复仇的气氛也炒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
“流云老道,你把八百年前发生的这桩旧事全部归咎于紫霄宫,难道就不想想你们浮烟山作奸犯科在先的可能吗?”
既然双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等剑拔弩张的份上,他也懒得再和对面虚与委蛇什么。在说出这句火药味十足的启衅之言后,他把双臂也盛气凌人地交叠在了胸前,同时暗中用右手握住了藏在怀里的天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