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说,蒲道友生怕别人怀疑不到他身上,不知道是他杀的人,而故意露出的破绽?”
“而再照玉弦子道友所说,蒲道友乃是沽名钓誉,假仁假义之人,之所以暗中行事,便是为了维持那白日里宽宏大量的形象,博取那心地仁善的美名。”
“可杀人之时却又故意露出这么大的破绽,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一般。”
“这岂不是自毁前程,自相矛盾?”
“不管如何,我还是倾向于蒲道友是被人陷害的。况且会那种阴寒功法的天下间又不止蒲道友一人,怎知杀人的便一定是蒲道友呢?”
常青这一番话,说的亦是条理明确,句句发人深省,让原本坚持认为蒲留仙是杀人凶手,灭门真凶的一些修士们内心也有所动摇。
是啊,换做他们是蒲留仙,杀人也不会将自己的手段暴露出来,留下这么大一个破绽。
月乔闻言看向常青也是颇有好感,此人机敏冷静,心思细腻,又温润随和,方寸不乱,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中龙凤。
同时对于这个常青能够在这种众口铄金的形势下,为蒲留仙申辩是非,月乔也是心存感激。
另一方玉弦子闻言神色微微一滞,气势也顿时削弱了几分。
想了想,最后还是一意孤行地狡辩道:“那也兴许他蒲留仙就是认为你们可能这么想,才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留下这么一个破绽,好让人以为他是被陷害的呢?”
玉弦子此番话一出口,便再不复之前的那么字字珠玑,便是同为不爽蒲留仙一方的修士们也能够发现,这话里有些强词夺理之嫌。
便是一直支持着他们一方的松鹤道人闻言也是眉头微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月乔闻言更是冷冷地看向这个从一开始便和蒲留仙对着干的玉弦子。
就是这个搬弄是非的小人,一直往蒲兄身上泼脏水,她记住了。
常青闻言微微一笑,开口道:“玉弦子道友也说是兴许了,就是说玉弦子道友也能肯定这种事情是真是假,又何能断定一定是蒲道友杀的人呢?”
“你……”玉弦子被噎了这么一下,老脸憋得通红,刚要还口。
却被一直冷眼旁观的东道主宋博远打断:“好了,诸位道友请听我一言。”
作为此地主人开口了,在场修士自然不能不给面子,全都止住了声音,看向宋博远,想听听这位宋家家主有什么高见。
宋博远看着周围众人,最后目光还是停留在蒲留仙和松鹤道人两人身上。
他很清楚,这件事的最终走向,还是要看这两个四阶元神大真人的。
不过现在却不是再争辩这些的好时机,故而他开口道:“我知道诸位道友对于浮烟山众多同道的死很是惋惜,想为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可如今此事真相究竟如何,却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分辨的清的,再多说下去也没有意义。”
“而今当务之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众位道友可莫要忘了,博远今日邀请在座诸位同道的初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