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恼火了,吼道,“胡说,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怎么暗中做手脚?你又凭证吗?”
那死者家属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却还是拦住顾蕊,“她又不是仵作,怎能看尸身?”
顾蕊看这死者家属疯狂的样子,无奈地叹气道,“难道你不想找出你家汉子中毒的缘由?还是你觉得这场官司一定能赢,能从万宝斋讹得一些银子?”
那家属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愣怔间,就见顾蕊已经蹲下去,查看那尸首。
眼睛、嘴唇、指甲、脚趾……只要能看得顾蕊都看了,这时,她才拍拍手站起身来,冷若冰霜道,“老爷,都说这人中毒而死,只是我看着不像。”
“什么?难道不是中毒?”顺天府尹也震惊了,难道仵作也错了?
那仵作也气得要命,冷冷盯着顾蕊,“这位姑娘,小老儿干这一行都三十多年了,连中毒都分不清,小老儿甘拜姑娘为师!”
“胡说,明明是中毒,你这姑娘光天化日下想信口雌黄吗?”死者家属压根不信顾蕊的话,上来就骂。
侍卫甲想开口呵斥,却被顾蕊给拦住了,“这人的确中毒了。”
一语既出,顺天府尹又是一愣,仵作也不晓得这姑娘怎么了。
那死者家属却冷嘲热讽起来,“老爷,您瞧瞧,这姑娘定是脑子不好,前一刻说过的话她就能反悔,她的话能信吗?”
“呵呵,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别急着下定论。”顾蕊冷冷一笑,又道,“我的意思是,这人是死后被人喂了毒药了。”
大家都一片哗然,死后中毒?
难道说这人之前被人谋害了?只是怎么害的,到底是谁?
没想到一桩简单的案子,竟然牵扯出这么多的内幕。
顺天府尹冷汗直流,忙拿手擦了把,不知道这案子还能牵扯出什么来。只是牵扯到那两位,他就麻烦了。
“怎么可能?你,你简直是血口喷人!”死者家属声嘶力竭地喊着,双目喷出火来,饿狼一样瞪着顾蕊。
顾蕊丝毫不受她影响,笑看着她,“你急什么?你越急,是不是越代表这人是你杀的?”
“放屁,我怎么会害我家相公!”死者家属矢口否认,“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老爷,这种东西,您怎么不把她赶出去?”
“你给我闭嘴!”顺天府尹气急败坏地一拍惊堂木,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乱跳。
这要是再扯出什么凶杀案来,他该怎么交代?
一个梁王,一个煞神,真是要了命了。
“今天审到这里,退堂吧!”为防事态扩大,他赶紧拍着惊堂木,打算一躲了之。
“老爷,还没个结果,怎能退堂?”死者家属嚷嚷起来。
顾蕊也对万宝斋掌柜的使了个眼色,万宝斋掌柜的也高呼,“求老爷还小民一个公道,小民的铺子至今还未开张呢。”
双方都拦着不让走,顺天府尹急了,“这衙门是你们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当然是老爷您说了算,”侍卫甲适时出声,“只是这案子还没审出个眉目,怎能就不了了之?我们家姑娘都抛头露面上了公堂了,老爷可得仔细审理,好还我们姑娘一个清白,我们感恩——不尽!”
最后两个字他拖长了,颇有些震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