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中等身材,英俊潇洒,一副儒雅的样子。乍一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儒生,给人的感觉很和善。
顾蕊没想到他竟然找到这里来,还以为他夫人又犯病了,试探着问,“可是尊夫人旧疾复发?”
那中年人笑着点头,“正是,上次被姑娘你治好,很长一段时间都身康体健的,谁知前些日子冒了风寒,竟然又发作了。找了不少大夫都治不好,只好按照姑娘上次说的地址去找你,却不料姑娘已经搬家了。”
姑娘一听见是老病号,也没多想,就道,“赚了些银子,就置办了这个小小宅子,倒是叫先生见笑了。你且先等等,我收拾收拾药箱就去。”
中年人也不急,四处打量着这院子,不住点头,“院子虽小,却胜在玲珑别致,很有一番风味,姑娘眼光不错。”
见顾蕊只笑了笑,他又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戴着兜帽的顾蕊,“上次见姑娘时,还是个年少儿郎,没想到竟是个妙龄女子,姑娘可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对于这类夸赞的话,顾蕊也只是左耳朵出右耳朵冒,她早过了被人夸一句高兴地睡不着觉的年纪了。
“先生过奖了。”她含蓄地回了一句,就亲自去收拾了药箱,带着丫头小桃就要出门。
侍卫甲却不放心,悄悄地喊住她,“姑娘,还是等着我们给您雇辆车吧?”
顾蕊虽然住在镇上,但家里并没有置办马车,她觉得没有必要,每次进城时,都跟着王大生的车去的。
这会子听见侍卫甲的话,她笑着拒绝,“那要等多久?病人可正痛苦着呢。再说上次看过的老病号,怕什么?”
说完,她就带着小桃跟着那中年人出了门,上了他带来的马车。
中年人只带了个车夫,让顾蕊和小桃坐进车里,他则跟车夫一起坐在车前。
侍卫甲追出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心稍稍放松了下,却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眼看着顾蕊坐着马车朝京城的方向去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就招呼其他三个兄弟,四个人尾随着那马车进了城。
好在那马车车程并不快,凭着他们的脚力,倒也跟得上。
到了京城,那马车一径儿沿着最热闹的那条大街走,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眼看着那辆马车拐了个弯,他们四个追上去竟然找不到了。
四个人不由惊出一身的冷汗,着急地四处找了一通,愣是没有人见到过。
侍卫甲手心里满是汗,只得和其他三个人商量着,回到了辅国大将军府邸,去找陆凌风拿个主意。
他们跟随陆凌风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还从未被人如此戏耍过,这次把顾蕊给跟丢了,他们四个隐隐觉得事情不妙。
事到如今,他们也不敢自专,涉及到未来主母,他们万死难辞其咎,可也要跟大将军实话实说。
陆凌风见他们四个大白天的全都回来了,也是惊了一下,但到底还能沉得住气,听他们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陆凌风也陷入沉思:这个中年人到底何人?他的侍卫不说无所不能,可也对京城中的大事小情精熟,怎么就不认得这个人?
还是这个人从未在京城中出现过?
他直觉事有蹊跷,不简单,很可能是冲着他来的。虽然跟顾蕊定亲的不过是他那堂弟,但也不敢保证没人知道这事的底细。
要真的把顾蕊当做威胁他的软肋,那他还真的束手无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