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子,不是给了你了吗?”孙禄寿虽然害怕地要死,但让他出银子就跟剜了他的心头肉一样,这个时候还得跟顾蕊讨价还价一番。
“不给是吧?”顾蕊才不跟他废话,菜刀在孙禄寿耳朵上一划,一道血口子出来,疼得孙禄寿杀猪般叫唤着。
“表弟,表弟,手下留情,我给,我给……”
“拿来。”顾蕊高喝一声。
孙禄寿吓得就往怀里掏,掏来掏去摸出一串钱来,抖着手递给顾蕊,“身上只有这么多了,够不够?”
顾蕊搭眼一瞧,也就三四十来文,不过蚊子腿也是肉啊,总比没有的强。这个混账把她家的锅碗瓢盆都给砸烂,不放点血出来哪对得起他?
既然他恶,那她要比他更恶!
这年头,学好不容易,学坏真是太快了。
怪不得都想做恶人呢,原来感觉这么爽!
顾蕊暗自感叹着,示意陆凌风接过去,她又把菜刀往下压了压,“你妹子的诊金二两银子,我家的锅碗瓢盆二两银子,再加上我爹和我娘受了惊吓,五两银子都少了。”
“啊?”孙禄寿没想到来这一趟,彩礼没要到一文,还倒贴五两银子,这账怎么算怎么划不来。
“嗯?”顾蕊只冷冷哼了一声,孙禄寿就吓得双腿直抖。
惹怒这个瘦瘦弱弱豆芽菜的小表弟,一只耳朵都能给割下来。
他吓得脸色蜡黄,舌头都捋不直了,“好,好,我给,可,怎么给?”
顾蕊知道他身上没有多余的银子,就道,“写欠条,画押。”
有这证据,以后敢再来捣乱就好治他了。
家里又没有笔墨纸砚,孙禄寿期期艾艾地求着顾蕊,“这,这写哪儿?”
“陆大哥,把他衣裳撕下来。”顾蕊的办法有的是,孙禄寿拿这个来说事,正好给了她机会。孙禄寿的长衫是月白色的,多好!
陆凌风笑着上前用他那把宝贝匕首哧啦一声割掉一片衣角,然后看着孙禄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飞快地拉过他的手指,雪亮的匕首挥起来。
孙禄寿脸都吓白了,嗷嗷大叫,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方才怎么会想出那句话来。他这表弟和他家里这个陌生的男人,哪里是人啊?
顾蕊见陆凌风很明白她的意思,不由高兴地大笑,“陆大哥,知我者,你也。”
陆凌风勾唇一笑,手起刀落,在孙禄寿的右手食指上划了一道,血珠子滚落出来,他摁着孙禄寿的指头在衣角上笔走龙蛇,刷刷刷写好,接着又蘸了他的血摁了个手印。
“好了。”他扔下孙禄寿的手,把衣角递给顾蕊。
顾蕊把刀收起来,心满意足地接过血迹未干的欠条,吹了吹,道,“限你一月之内还清,否则,我就报官去,让你吃牢饭。”
孙禄寿跟被打愣的鸡似的,傻了。没想到这一趟竟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五两银子啊,够他家一年的嚼裹了,砸锅卖铁他也凑不齐啊?
可不还行吗?
他不敢啊,他还等着娶媳妇呢,哪能吃牢饭?
见他还杵在那,顾蕊十分利索地挥起菜刀,喝道,“还不滚?”
孙禄寿这才恢复意识,夹着湿漉漉的裤裆没头没脑地跑出去。
顾蕊还跟在后头喊,“带上你妹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