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志恒看了看端坐在对面的平尾大智,轻声问道:“说说吧,我看平尾君这段时间的际遇好像并不顺利!”
听到宁志恒的问话,平尾大智顿时有些激动的说道:“藤原先生,请您一定要帮助我渡过难关,这一次我只能求您了!”
他的神情无奈而仓皇,将自己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原来平尾大智按照宁志恒吩咐,在占领区里打听黑木岳一的消息,可是一直没有结果。
后来在宁志恒离开占领区之后,他还曾经按照宁志恒留下的地址来找上门,可是却晚来了一步,不由得后悔不已,深悔自己错失了这一次的机会。
之后他还是在占领区里做掮客的行当,为那些商人们做一些牵线搭桥的事情,介绍买卖从中赚取一点佣金。
可是就在一个月前,他为两个商人介绍了一笔布匹的生意,结果其中的卖方收到了订金之后不见了踪迹,于是买方找到了平尾大智这里,因为这是他从中牵的线,介绍的这一笔生意。
平尾大智也是傻了眼,这个卖方商人之前也是成功做过几次交易,还是很可靠的老客户,现在竟然出现了这种事情,公司也是人去楼空,这种情况在日本商界还是非常少见的。
于是平尾大智在掮客这个行当里的名声一下子就臭了,不仅没有人在找他介绍生意,而且那位买家一直是不依不饶地找他索回那两成的订金。
最后平尾大智就被追的东躲西藏,他在上海结识的人,都是利益交换的关系,一旦落魄就无人愿意伸手相帮。
无奈之下,他想到了藤原智仁这个贵族子弟,好歹自己还为他出过力,但愿他能够记得自己这个小人物,只要他愿意出手,这点小事是不在话下的!
平尾大智知道宁志恒在上海的别墅地址,既然有了住址,那早晚也要回到上海,于是他就躲在附近的一处租房里,天天过来看别墅里的动静,盼望着这位藤原先生能够早点回来,向他求助,解救自己的困境。
“藤原先生,现在那位河野会社的社长到处在找我,他认为我和卖家合伙骗他的钱,可是我确实没有啊!又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赔偿给他,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请您一定要帮帮我!”平尾大智顿首哀求道。
宁志恒眉头皱起,他可不是什么滥好人,谁上门求告就伸手帮助,这些闲事他可没有工夫去管,更何况还只是一个见过数面的掮客。
“平尾君,我先问一问你,这段时间我让你寻找的黑木岳一先生,你找到了吗?”宁志恒冷冷地问道。
平尾大智赶紧回答道:“真对不起,我找遍了整个上海也没有打听到黑木先生的下落,我知道黑木先生是著名的学者,还特意去了幕兰社院打听了多次,可是他们都说黑木先生并没有回到上海。”
“幕兰社院?”宁志恒疑惑地问道
“是的,幕兰社院是一些文人学者喜欢逗留的一处聚会场所,据说是大战之后,也就是几个月前,由一些移民的学者们创建的,我想着那里应该有黑木先生的消息,就多次去打听,他们之中有人认识黑木先生,可是他们都没有听说黑木先生的最近消息,我还一直在留意这件事情,一有消息我会向您汇报的!”平尾大智仔细地解释道,他此时的心情是非常焦虑不安的,极力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表明自己对藤原先生还是有使用价值用的!
宁志恒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地说道:“平尾君,我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对你们之间的经济纠纷没有半点兴趣,看来是不能帮到你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对着门外的易华安吩咐道:“赤木,替我送平尾君出去!”
易华安答应一声,迈步走进了房间,向着平尾大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藤原先生!请看在我为您效过力的份上,请您一定要帮帮我,河野社长已经以商业诈骗的罪名,通报了警察暑,他们这几天一直在找我,一旦找到我,就会把我遣送回国接受处罚,那样我将一无所有,还请您一定要救救我!”
平尾大智见到宁志恒冷淡的表情,顿时心头大急,他赶紧膝盖一曲,就地跪坐在客厅中间,双手伏地,额头趴在地上,不住的哀求着!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生怕自己被那些警察遣送回国,送进那冰冷的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