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在幕兰社院的居室里,宁志恒和影佐裕树也是相对盘膝坐在茶塌之上,宁志恒亲手为影佐裕树布茶,两个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就直接步入正题。
影佐裕树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说道:“藤原君,土原敬二已经于昨天下午回到了土原机关,这一次他的策反任务失败了,吴培德称病不起,一直就拒绝见客,多次给土原下不来台,最后真的病死了,土原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上海。”
“吴培德死了?”宁志恒轻声地问道。
“估计是土原下的手,这个人翻脸无情,手段狠辣,当初那位东北王,也是不肯和他合作,最后不也是被他炸死在皇姑屯,藤原君,你还是要小心一二。”
说到这里,影佐裕树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宁志恒,发现他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目光沉静如水,不由得暗自点头,这个年轻人有着与年龄很不相称的沉稳。
宁志恒一听就知道,影佐裕树从一开始就知道北冈良子是自己所杀,不过他还是以平山次郎杀人逃亡定下了结论,也算是卖了个人情给自己。
宁志恒早就对此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他在下手清除北冈良子之时,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宁志恒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影佐将军,你多虑了,土原将军和我一直关系融洽,何来小心之说!”
听到宁志恒的话,影佐裕树哈哈一笑,说道:“是我失言了!”
宁志恒知道影佐裕树在此之前对土原机关进行了清理,凡是土原敬二的旧部,现在已经都被赶到一边坐了冷板凳,现在影佐裕树已经掌控了土原机关。
对此土原敬二一定会做出反应,两个人之间难免发生冲突。
果然,影佐裕树接着说道:“现在大本营那里已经基本同意了我们的方案,土原即将离开上海,只是此人不识进退,昨天我们的谈话不欢而散。”
宁志恒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点头说道:“影佐将军何必计较,大势如此,难道土原将军还能违抗不成!”
影佐裕树也是眉眼舒展,笑着开口说道:“确实是如此,之前大本营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要求,不然不会把我调到上海接手土原敬二的工作,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对了,”影佐裕树将茶杯放在桌案上,身子略微前倾,低声说道,“土原昨天一回来,就审讯了北冈良子qiang杀案的唯一证人矢部仁和,仔细询问了案件的经过,并调走了案件的调查报告,我认为他不会放过此事。”
宁志恒脸色一沉,开口说道:“北冈良子的死已经定论了,老实说,她私自藏匿平山次郎,动机不明,要不是看在人已经死了,我是不会轻易放过此事的,至于土原将军怎么想,那就要看他的态度了,当然,如果他确定一定要追究,那就另当别论!”
宁志恒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看土原敬二的意思,他要是追究不放,宁志恒也不惧他,大家撕破脸就是了。
“哈哈,说的也是,这里可是上海,只是北冈良子是他最喜爱的学生,这个人做了几十年的特工,喜欢剑走偏锋,藤原君还是小心一些好!”
面对影佐裕树的再次提醒,宁志恒点头答应,小心无大错,自己还真是要多留个心眼。
两个人又闲谈了几句,宁志恒从一旁取过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正金银行的本票,轻轻地推到影佐裕树的面前,笑着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影佐将军笑纳,以后土原机关,不,现在应该叫影佐机关,以后影佐机关掌控国民新政府,大权在握,还请影佐机关长多多关照,为藤原会社提供一些便利!”
听到宁志恒的称呼,影佐裕树忍不住哈哈大笑,志得意满的笑道:“藤原君,太客气了,你我都是一家人,以后也请你多多关照。”
两个人相谈甚欢,叙谈良久之后,这才各自分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