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公子还要当面羞辱我?”
“并非如此。”
卫昀缓缓走到她跟前,长揖一礼:“之前的事是我不好,我自幼在乡野里长大,为人粗鄙,不通礼数,不知这种事有辱郡主名声。”
陶懿看着他不说话。
卫昀斟酌着开口:“听闻,令堂要出降南军卫尉,晋小将军性行乖戾,倘若,我说倘若,倘若他敢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打他。”
“你打得过他?”
“打不过也要打!”
“我家的事与你何干?”
卫容看着陶懿走远才从外面进来:“哥哥,如何?阿懿消气了没?”
“没有。”
“早知道不帮你了,她既没消气,以后必然连我也不见了。”
“或许罢。”卫昀长叹一声,“就看阿廷的了。”
当日夜里,晋云自城头上下来,一脚將手边打着瞌睡的北军兵士踹醒:“到底不常在陛下眼前,人都松散许多,荆平涣这么教你们?”
几个兵士慌忙站好,唯唯诺诺不敢说话。
晋云一笑:“自己去找他领罚。”
身边随侍已將马牵过来,晋云正要上马,旁边一道风声掠过,一只箭矢擦着他护项钉到后面城墙上,周边士卒被惊动,俱拿起兵器来护在他跟前防备。
“不必如此。”晋云混不在意的將箭取下来,借着火光查看。
箭是天水独产的裂云箭,即便方才钉到墙上,箭头也不见磨损,与北辽鬼弓的破甲箭相差无几,在大齐箭矢里造价仅次于床弩用的弩箭,专供蓧云骑专用,羽林军不到战时都少见。
晋云將洛城里几个能调到裂云箭的人默想了一遍,心里已知道是谁,叫过亲随来,朗声道:“明夜我在锦川慈母渡与故人有约,你替我过来看看他们领罚没有。”
次日方入夜晋小将军便来到慈母渡,直到天亮时分才看见有人骑马远远过来,一面拴马一面道:“对不住,对不住,我本想一入夜便过来的,谁知道一觉便到天亮了,实在对不住。”
“卫昱轩?”
“你以为会是谁?”
“令兄没来?”
“今日是我私事,是以只有我一人过来,虽知晋兄并非世人所说那般,但在下今日亦有不得不为之缘故,但求晋兄宽恕。”
晋云听的一头雾水:“你这是何意?”
卫昀已经拔出战刀朝他劈杀过去,晋云仓促躲开,一把抓起放在脚边的战刀来迎了上去,原本还想好好说话的,两柄战刀一撞两人的战意便都被激了出来,很快缠斗到一处。
“啊!”
阿络清晨去服侍卫昀起身,不防看见他一身的伤忍不住惊叫出声:“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卫昀用那只完整的右臂勉强支起身子:“昨夜伤口痛,从榻上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