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婵,这几日若是得闲,多去夏忠那里走动走动可好?”
“二哥你说这话是没脑子?”卫容往远处看一眼,“看你知道教嫂嫂先走,还不算真傻,怎么说出这番话来?”
卫小姐瞪他一眼:“真是傻!挡我路了,让开!”
卫昀仓皇让开路,看着她大呼小叫着“嫂嫂等我”一骑绝尘的去了。
卫容二人在外直玩到晚膳时分才回来,侍从们则拎着几只野兔跟在后面,千承也腆着脸要了一只要转赠水水,教卫昀揶揄:“旁人都是送大雁,阿承你却要送野兔,还真是别具一格。”又道:“送这个哪能你去送,明日我请母亲替你跟阿络去说好不好?”
“二哥你少说两句,千承脸都红到脖子根了。”卫容把他拽到一边去,神神秘秘道,“你猜我今日出去见到谁了?夏姐姐!”
洛城世族中益阳夏氏是少有的文臣出身,自永定年间起,一门五相三后,三公九卿或为其子弟,或出其门下,隐隐有与镇江卫氏比肩之势,人谓“文出益阳,武皆镇江”,也正因此传言,除早年与镇江卫氏有过姻亲、与淮安周氏也曾指腹为婚外,近年来已少与武将世家走动。
因而夏小姐自幼便没几个闺中密友,嫁作人妇后更少与姐妹见面,偶发奇想去庄子里赏花也是孤零零一人过去。
腊月还未到,东西二市的布庄便将一匹匹红布扯到了外头,小厮们个个拾掇得精精神神站在门外吆喝,挨得近的几家布庄互相比着嗓音,只将屋顶上的瓦都要震下来。
独一家布庄由掌柜亲自上阵,手持匕首往布上一刺,竟没有刺透,登时呼啦啦围上一伙子人,夏淑贞的车也停下,随行的侍女劝她:“小姐,这些个都是骗人的障眼法,天底下哪有刀枪不入的布,倘真有这个,如何做得成衣裳。”
“你去买一匹来,他演得这样卖力,权当个辛苦钱也好。”
侍女正欲从荷包里摸钱,忽听得前面一阵吵嚷,夏淑贞亦蹙眉:“下回再给他也是一样,先走吧。”
“放肆!你凭什么打我!”
“老子想打你不是一天两天了!除了有个好哥哥你还有什么,宗室里你南阳侯一脉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