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他这个女儿,一直喜欢模仿已故的勇宁候夫人,衣裳穿素净的,首饰戴素净的,色泽明丽的衣衫,她几乎从来不穿,就算是逢年过节,也是穿浅黄浅粉一类的裙衫。
但近来不知为何,竟偏向于色彩浓烈的衣裳,赤红,绯色,青紫,甚至是玄黑。
对于她这一系列改变,独孤硕着实纳闷,却是万万想不到,现在的独孤绾,已经不再是他的女儿。
“进去说吧。”他没有直接说明来意,指指房门,道。
不打算在这里说?
看来独孤硕今日的确是来者不善啊。
进了屋子,独孤绾指指窗前的桌子,示意他坐下,随后自己也在他对面落座,伸手捞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却是一点也没有要给独孤硕斟茶的意思,捧着茶杯,等他接下来的话。
对她这幅漠然态度很是不悦,但独孤硕也没说什么,只沉声开口道:“你弟弟承业很是上进,在书院的表现非常好,夫子们亦时常夸奖他。”
嗯,然后呢?
说这些有的没的,也不问问她喜不喜欢听。
久久不言,似乎他不继续往下说,她也不打算问。
不知是不是错觉,独孤硕总觉得他这个大女儿,让他有些看不透彻了。
“三清书院是皇家筹办的学院,花费不菲,近来家中拮据,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供他读书,阿绾,你是姐姐,你多多少少,该帮衬一下你的弟弟。”
闻言,独孤绾忽而笑了,放下手中茶杯,眸色如雪:“我从来没承认独孤承业是我的弟弟,不妨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连父亲你,我也从未认可。帮衬?凭他,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