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年迈,在牢中本就被殴打受了伤,知道嫂子和侄儿出事后。痛怒交加,双双吐了血,当天就去了。可怜我好端端的周家,只短短几个月就被那狗官害的家破人亡,一贫如洗。”
说到这里,周老大眼睛都发红了,他一把抓住乔松石的手。厉声指望他:“乔兄弟,这样的血海深仇,你说我该不该报?”
乔松石听说过不少鱼肉百姓的贪官,还第一次听到这般卑劣无耻强抢人妻害死人全家的呢。简直骇人听闻,听得他性翻涌,禁不住大声回应:“该,当然该报。”
“可惜呀!”周老大沉痛的摇头:“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官官相护,实在是斗不过啊!这些年我到处搜集罪证,妄图把那狗官拉下马。却对他毫无作用,反倒自己被四处追杀,居无定所食不果腹。最后实在被逼无奈,才在堵场里落了脚,隐姓埋名至今。
我本来对报仇的事情都绝望了,觉得我好好的活着,就能告慰我家人的在天之灵。然而最近我突然得到一个消息。说那狗官年迈告老还乡,带着好几十万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准备回家享福呢。
而且他走的是水路,定会经过我们宗泉县。乔兄弟,你说这般好的报仇机会,我是不是不该放过?”
“不该放过,那种狗官早该被大卸八块,下地狱。”
乔松石听着周老大压抑控诉的悲伤声音,跟着难过无比。禁不住再次大声回应了一句,反问:“大哥,你打算怎么做?”
周老大看着他,使劲搓了把自己的脸。似是要擦去眼中的泪,良久才道:“我一个人自然成不了事,须得兄弟们帮忙。那狗官虽然告老还乡,毕竟还和官场的人有牵扯。不能随便伤他性命,恐连累了兄弟们。
我寻思着,他携带的几十万两白银都是他搜刮来的赃款,便是劫了,他也不敢把事情闹大。没了钱,让他穷困潦倒而死,也算是一种折磨。
再则,有了那么多银子,我们可以去修桥补路,去做好事。去救济和我家曾经一样受过迫害的穷苦百姓,让这世上家破人亡的事能少些,让同我这般曾经被迫失去亲人,悲痛了一辈子的人也少些。”
说到此,周老大难过的跌坐在椅子上,抱着头久久不肯起来。
乔松石万万没想到,平时看似冷酷,在兄弟们面前极有威严的周老大竟有这样悲伤的身世过往。那般的海深仇,他觉得若是换了自己,定不能忍到现在。
当下更是敬佩周老大的心性,义愤对方的遭遇。
因着这份敬佩和义愤,他当即就在心里决定先不回家了,帮周老大报仇要紧。他旋即道:“老大你说的事,对那种狗官,杀了他一了百了,倒是便宜他了。不如抢光他的银钱,让他也尝尝穷人食不果腹,举步维艰的日子。“
周老大当即兴奋的站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乔松石:“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大哥心安多了。等回头劫了银子,大哥定不会独吞。大哥知晓你缺钱,那有好几十万两呢,少说也能分你个几万两。你拿了回家,定能娶到你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