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帆贴着车窗玻璃，好奇地望着对面变幻着红蓝橙绿的焦门大桥，地铁穿过高架终于驶入幽长的隧道。

周宇拍了拍周千帆的肩膀，他赶忙回头，看见父亲慈爱的笑脸，他也露出暖心的笑颜。

“爸，我觉得我们也可以搬到这边来住。”

“不，还是不要了……”

周宇欲言又止。

“我们的钱应该可以在这边买一套不错的房子，您不想和美玲阿姨在一起吗？”

“不，不想……”

周宇感到脸上发烫。

今天的晚餐很愉快，付美玲竟然给他夹菜了，还对他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那样的笑容让他心神不宁，已经褪去的激情仿佛又被重新点燃，此刻正毛焦火燎地燃烧着他的心。

“爸，要想幸福只有紧紧抓住机会，我觉得美玲阿姨对您还是有感情的，您不要放弃。”

“咳”

被十九岁的儿子说教，周宇的老脸挂不住了，咳着捂嘴掩饰心慌。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把和付美玲的旧事跟儿子重提，现在儿子倒比他更关心和付美玲的关系复合……

轰隆隆又一列地铁从高架桥上飞驰而过，仰望着地铁车厢尾部消失的灯光，薇薇移开踩刹车的脚。看了一眼后视镜，柯楠晟的车赶到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地铁都是在地下行驶的，原来也会在地面行驶一段。”

“原来你一直停在那里，是在研究地铁，不是在等我！”

柯楠晟假装生气，故意快走一步登上台阶。薇薇追了上去一把扯住柯楠晟的后衣襟。

“你明知道我在那里等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薇薇把柯楠晟扯下台阶，居高临下地瞪着他。柯楠晟等薇薇的话音刚落，拦腰将她抱起。

“那你生气了没？”

“生气了，气极了！白做了一回吕洞宾……”

薇薇撅起嘴。

“吕洞宾？”

柯楠晟歪头看着薇薇的眼睛，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她说你是小狗，不识好人心。”

卓燃站在他家的二楼阳台，探身笑道。

薇薇受惊地想要跳下柯楠晟的怀抱，柯楠晟却更用力抱紧了她。

“哦，多谢卓兄指教。”

柯楠晟抬头对卓燃点头笑着说，然后蹬蹬上楼一口气把薇薇抱到三楼卧室。

“讨厌死了！”

“你说谁讨厌？”

“当然是卓燃了，感觉像在监视我们。一定是个偷窥狂，以后可得小心他点。”

“你怕他看？”

柯楠晟捏住薇薇的下巴，薇薇抬手捧住柯楠晟的脸。

“我怕你看！讨厌，照片都拿回来了也不给我看。有什么好保密的！”

在一面墙的投影幕上，照片里的人像被放大到了极致，清晰到细微的毛孔。半隐在碧波里的女子，仿若降临凡间的仙子，侧脸上的绒毛在晨曦里像罩了一层光晕。纤长的手臂在碧波里撩动起一串串洁白的水花，像是洒向凡间的甘霖，充满宁净温馨梦幻之美……

“这是我？我哪有这么美！”

薇薇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