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却摇了摇头道:“你们还不明白,好与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一个人,有些事情绝对不能做。”
“别说我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了,就算我是孤身一人,我也不逼困顿,不欺暗室。”
白舒心里有些无奈,这世上有些想法太过于迂腐陈旧了,总有人把事情想的如此简单,白舒也不怪柴老,他多多少少能理解燕北有多苦,不然他也不会帮这些人。
“我知道了!”马怜儿起身,默默的穿好了衣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一丝失落,更多的是折磨人的羞耻感。
“你今晚好好休息吧,明早我们送你走!”马怜儿丢下这句话,带着魏屏儿逃也似的走掉了。
白舒在屋子里面发了会儿呆,又打着哈欠画了很久的符,天快亮了,白舒才睡了一会儿。
短暂的睡了一会儿之后,白舒发现自己身体上的伤势好了很多,就连胳膊上的肉都长好了一部分。
剑灵气毕竟有极强的修复功能,再加上之前重阳,白舒吸收了忘川桃的木灵生气,他现在的自我恢复能力极强,只不过之前白舒一直没休息,太过于劳累了,一直没发现自己身体恢复的很快。
这样白舒心里已经放心了大半,不然胳膊断了,回太虚之后,少不了要惹罗诗兰和董色的眼泪。
等到天亮之后,白舒起床把话画好的符交了出去,换回了自己的那身青衣,才准备和众人做告别。
燕北的清晨永远有着灰蒙蒙的雾气,刮着风下着雪也驱散不开。
白舒拒绝了那些精心准备的干粮,而是多要了几个冷饼子,那里面和着沙子,白舒吃一次就忘不了,他想用这种方法提醒自己,燕北还有一群生活的很艰难的人,世上还有很多不平,自己修炼的还不够努力。
临走的时候,白舒拍了拍柴老的肩膀对他说道:“好好活着,以后还有相见的时候。”
末了白舒又补了一句:“照顾好小姑娘,可别再为难人家了。”
白舒说完没再多做任何停留,一步一步坚定的向着燕京的方向走了过去。
白舒背着长剑,那剑连剑鞘都没有,黑乎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砍柴用的。
马怜儿怔怔的望着白舒的背影,鹅毛大的雪花簌簌而下,很快白舒就消失在大雪和晨雾之中,身形再也不清了。
但白舒留下的脚印还在,马怜儿看着这些脚印,或是想起白舒这个名字,都会下意识的想起自己两次目送白舒离去时的情景。
白舒不管去哪里,走的时候连头都不会回一下,左顾右盼专不了心,瞻前顾后成不了事,也许只有白舒这样的人,才能无所不成吧!
白舒走进风雪中,没过多久,就听见一阵马蹄声,远处琉璃踏着雪来,毛发比雪花还要白上三分。
琉璃跑到白舒身边站住了脚,用头蹭着白舒的脸,罗诗兰的马,性子都要格外温顺。
纯均和承影也骑马从风雪中走了出来,他们虽然留下字条说是自己走了,白舒也信了,但苗厉总不能放心让白舒一个人。
“给,你的东西!”纯均扔了行李给白舒,白舒少了只右手不能用,接的有些狼狈。
“手不会废了吧?”承影皱眉问了一句,纯均虽然没说话,眉眼间也是难掩的紧张。
“应该没什么事儿。”白舒笑笑,不以为意。
纯均没说话,怜惜的看了白舒一眼,摸了摸白舒的耳朵表示安慰。
“最近燕国异灵者活动猖獗,这只是一个实力很弱的异灵者聚集地,头儿才让你处理一下。”承影不忘和白舒解释:“以后再遇到异灵者,就不是这么好对付了。”
“这次你做的还可以。”承影终于对白舒做了一个肯定。
随后三人便快马疾行,直奔燕京而去。
太虚观弟子已经到了燕京,接待他们的,是那个叫做薛冬亦的年轻人。
孟克之在魔宗中都很少露面,他要么修炼,要么就蹲在池塘边上看鱼,更何况他此刻还在剑宗,这种招呼客人的杂事,自然还要落在薛冬亦的头上。
魔宗里面什么都好,就是高墙深院的,让在山里面住久了的众人感觉有些不适应。
四四方方的院子,四四方方的天空,偶尔有些开阔的院子,却也不是一般人能随意走动的。
这天这众人第一天到魔宗,萧雨柔坐在角落之中,咬着嘴唇看着和徐慕灵侃侃而谈的薛冬亦,他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时不时给众人一个笑容,也是温暖带着善意。
自紫桑别院一别之后,这还是萧雨柔第一次想起薛冬亦,若不看见他,萧雨柔还真快要把他忘了。
临走的时候,薛冬亦特意落在后面,和萧雨柔说了一句话。
“萧师妹,若是方便,年初我去太虚的时候,劳烦师妹把我的那件衣服还给我。”
萧雨柔离开紫桑别院的时候,穿走了那件嫁衣,她以为薛冬亦不在乎,没想到他还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