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白家小哥儿,我看你们这一行人,穿戴不似常人,更不像是去做生意的,您这是?”老船夫江上飘了半辈子,什么人什么事儿没碰见过,要不是看白访云面色和善,他也不会有此一问。
白访云笑了笑道:“我这两年在白家也赚了些银子,眼下收了收心,跟着我这帮弟兄出去讨生计,要换个营生了。”
那老船夫抽了口烟,面色凝重道:“若是这段日子去燕国的话,您可要避着点儿东边。”
白访云一听,就知道老船夫话没说完,他摆了摆手,第二壶酒就递到了老船夫的手上。第一壶酒早已下肚,这时候老船夫倒也真不客气了,接过第二壶酒来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这段日子,燕国东边,在闹大虫,已经有数十人丧命了。”
萧半山屏气凝神半天,听到这么一句话,不满道:“我当是什么呢,就一只老虎,能掀起什么风浪,我们看起来像是畏怕山虎的普通老百姓么?”
白访云看了萧半山一眼,没好气道:“你见过什么老虎,能杀了数十人,还好好活着,没被除掉的?”
萧半山闻言一阵词穷,白舒则对老船夫道:“您老继续说。”
那老船夫赞赏道:“还是小哥儿心思细,这大虫确实不一般,据说是嘴长獠牙,背生双翼,毛皮雪白,啸人聋耳,身上已经背了几十条人命,现在都还没有被人抓住呢,敢上前的人,全都死光了,到了现在,虽然捕杀了那大虫能得到不少银子,可已经没人敢接这活计了。”
老船夫叹气道:“银子再多,也要有命花才行。”
白访云和萧半山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担忧。
那老船夫左右打量了二人一眼,劝道:“回头上了岸,我给你们安排了车马,你们进城就好了,千万不要在荒郊野外走动。”
老船夫说罢又轻声嘟哝了一句:“若客死异乡,连尸骨都无处可寻。”
酒也喝过,烟也燃尽,老船夫道了声谢,又重新走出舱外,修正客舟行进的路线。
船舱之内,几个太虚观弟子可热络的闹开了花,这些都是年轻一辈弟子,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下山,就算是之前下过山的弟子,多半也没有过什么战斗的经验。
锄强扶弱,除魔卫道一直都是这些年轻弟子心目中最渴望去做的事情,奈何天下太平,久无纷乱,纵使学了一身道法,也没有什么舒展的机会。
众人讨论了一阵,就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在了白访云的身上,白访云是太虚观的少观主,也是这次下山的领队,只有他点头同意,众人才有机会碰一碰大虫之患的事情。
白访云也不卖关子,直言道:“听这船家形容,这次为祸一方的定然是一种奇异的灵兽,若是参与,定然是说不出的凶险,这事情你们管不得。”
听闻白访云此言,众人心中一阵失望,又不死心的多问了几句,白访云又无奈道:“这是燕国的事情,纵使去管也轮不到我们,魔宗的人说不定此刻已经到了,过几天怕是就有祸患以除的消息会传过来,咱们等着就好,也省的扑一个空。”
众人一听白访云这话也有道理,也只好悻悻做罢。
只等到夜色深寒,众人酣睡之际,萧半山才推了推熟睡的白访云,白访云睡眠很浅,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点上了灯,一言不发的望着萧半山。
萧半山一副了解白访云的样子道:“师兄,我就不信,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你不想去看看。”
白访云笑了笑,剪了剪灯芯,压了压火苗道:“要真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萧半山心知有戏,连忙问道:“那究竟要怎么办啊,你才说了不带他们去的。”
白访云四下环顾了片刻几名熟睡的太虚观弟子,低声说道:“早上到了城里,让他们安顿下来,咱俩就说要去处理一些白家商铺的事情,偷偷溜过去看一眼,若是力所能及,就收了那恶虫,也算功德一件,若是不行,咱们快马敢去燕京,请魔宗的高手前来。”
听到最后,萧半山脸都涨红了起来,似乎自己已经成为了万人敬仰的打虎英雄,名满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