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指着自己的脸庞，没好气的说道：“你看看这张脸，像是高兴吗？”

“那你在想什么？”裴千雪问道。

陆游吐出一口浊气，平淡的说道：“我在想什么是正，什么是魔，魔道也有好人，正道也有坏人，正道的坏人对魔道的好人赶尽杀绝，找出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而魔道的好人杀了正道的坏人，却会被天下人追杀。”

“是非只是在于人心罢了，你想那么多干嘛？”裴千雪说道，“我也经历了一些，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不是谁都愿意当坏人的。”

陆游淡淡的嗯了一声：“人间界那些条条框框，御府陈旧的观念，早就该改一改了！”他朝着天空握拳，喃喃说道：“我不仅要光复魔道，我还有正魔和睦！”

见过了真正的惨烈之后，才会知道人间界的格局多么狭隘，也许当初的魔主和皇极并非如此，可是继承了他们两个意愿的正魔两道之人，却没有那么大的格局。

裴千雪看着陆游的侧脸，刚才的话她当然听到了，可是她不像往常那样厌恶魔头，虽然魔头之中也有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陆游绝对不是。

在后面的皇辰和寒月自然也听到了陆游说的话，其中大部分的确是陆游想说给他们听到，聪明的寒月明白陆游的意思，陆游转过身对皇辰说道：“以后呢，对嫂子好点，对人对事呢，别人对你好你自然对别人好，别人对你不好，你就别再善良了，不然以后可没有这么强大的兄弟来救你啦！”

兄弟

皇辰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寒月却在咀嚼嫂子两个字，陆游已经带着裴千雪走得很远了，“为什么不留下来？”

陆游盯着裴千雪，捧着她洁白的脸颊，柔声说道：“我是一个魔头，你跟着我不怕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裴千雪拍开陆游的手，俏脸微红：“我觉得你是好人。”

“那你真有眼光，”陆游哈哈大笑，回头看了一眼翻白眼的裴千雪，高傲的冰山美人撒娇起来正道有一番风味。

“你为什么说要对寒月仙子好一点啊？我看皇辰和寒月仙子他们感情很深厚啊。”裴千雪说道。

陆游脚步挺了挺，他的心像是针扎一样的刺痛，喃喃说道：“要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贵，又何必拥有。”

裴千雪看着陆游的侧脸，那双温和的眼眸很深邃，深邃的最底部是一种孤独，绝望，痛苦，他们化成了火焰，灼烧着陆游的灵魂，没日没夜的让他煎熬，永生永世都无法忘却。

“你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人？”裴千雪声音有些颤抖，陆游正魔双修，必然是有其原因的，也许就是和他失去的人有关了。

“不记得了。”陆游哈哈大笑，有些悲凉，有些庆幸，有些愧疚，还有更多的怨恨。

裴千雪跟上陆游的脚步，她看

不懂陆游，他的过去和他的修为一样的神秘，陆游可能狠辣，可能玩世不恭，可能温软如玉，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改去他身上时常带着的那种孤独绝望和痛苦。

陆游救皇辰一战的消息很快被穿传了出去，皇辰被人四处追杀，释心和他的师弟金身罗汉站在一座山崖之上，释心的脸色苍白，红衣更加鲜红，“不知，师兄要坚持不住了。”

“入魔吧，师兄。”不知轻声说道。

释心望着天空，入魔吗？他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想起在空间里那个强大的家伙，释心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入魔也好，反正有那个家伙陪着，要死也拉着他，黄泉路上还能有个志趣相投的好友。

这一天，地狱某处开满了莲花，在风中妖冶飘散，成了血色。

陆游和裴千雪站在一座小山峦之上，陆游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这几天接连大战，各种埋伏，他脸休息都没有休息好，裴千雪气息也有些紊乱，陆游轻声说道：“抱歉，连累你了。”

“要不是你，也不会有我的今天，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裴千雪甜甜一笑，陆游忽然一把将她踢开，一根黑色的针擦在裴千雪站的地方，陆游挥手就是一拳，一个人被陆游从背后轰了出来，陆游眼神冷冽，冷冽的看着头上的虚空，跳了上去！

裴千雪跟着陆游，实力进步也是相当迅速，陆游每一次战斗之后都会将自己的感悟和裴千雪分享，使得裴千雪的实力突飞猛进，现在也有了自保之力。

魔刀划破了长空，残破的古琴从空中坠落。

一个白衣公子从远方走来，陆游一把将那个偷袭的人抓住，白衣公子喊道：“手下留情！”

“砰！”

脑门像是习惯一样破碎，但是白衣公子却并未有丝毫生气，他淡笑着看着陆游：“上次见你，还是在血色平原，没想到你如今又便强了。”

陆游扭动脖子，“第一，我不跟你合作，第二，想跟我合作的人都被我杀了。”

“释心入魔了，现在被困在距离此地一天路程的战魔峰上。”白衣公子说道。

“你要什么？”陆游冷冷的看着白衣公子，白衣公子看了一眼裴千雪，他温和的说道：“我要的自然能够得到。”

陆游嗤笑一声，牵起裴千雪的手就往战魔峰赶过去。

璃站在彼岸旁边，当初就是在这里，她和陆游有了第一次的欢愉，可是现在陆游已经不在了，那个墓穴之中，他都快要死了，还在为那些人考虑，还在为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