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露出一副阴险的笑容，洛兰自己都想要揍那个“自己”一顿，实在是让人克制不住心里的怒火。

“真没想到你还没死。”

洛兰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被困住的尼德霍格，尽管尼德霍格现在动弹不得，但是它并没有生命危险，至少现在还没有。

“死？”

道格拉斯·杜姆坎特轻蔑一笑，“我早已经超越了魔法的极限，生命与我而言可有可无，因为我早就已经没有了生命。”

“这就是你过得力量的代价。”

道格拉斯·杜姆坎特的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明显就是再给洛兰提醒。

洛兰又怎么会不明白道格拉斯·杜姆坎特的意思，有一天，洛兰也终将变成个道格拉斯·杜姆坎特一样的存在。

不生不灭的强大。

“这其实是诅咒。”

道格拉斯·杜姆坎特微微一笑，像是在自嘲。

“获得力量的同时，你也会付出代价，这就是你的诅咒。”

“诅咒？什么诅咒？变成像你这样连自己的容貌都没有的……怪物吗？”

洛兰本想说“人”，但是他觉得道格拉斯·杜姆坎特已经算不人了，没有那个人能活四千多年。

“怪物？”

“哈哈哈哈……”

“我喜欢这个词汇。”

道格拉斯·杜姆坎特并没有因为洛兰的挖苦而愤怒，相反他笑得很自然。

“你又何尝不是一个怪物，在你的身体被龙血浸染时，你以为巨龙的力量是白白送给你的？那你可就太天真了。这个世界除了这个世界是无偿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交换的。”

黑色的火焰逐渐消失了，看起来道格拉斯·杜姆坎特并没有要杀洛兰的意思，至少现在他并不想动手杀了洛兰，否则他完全没有必要和洛兰说这么多，直接就动手了。

“记住，你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巨龙，你是异类。怪物，这个词汇真的是太适合我们了。”

“这么多废话，你到底想做什么？已经四千多年过去了，你难道还不愿意放过巨龙吗？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洛兰对道格拉斯·杜姆坎特的话半信半疑，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他和道格拉斯·杜姆坎特是完全不同的。

他并不是一个疯子，道格拉斯·杜姆坎特确实不折不扣的疯子。

曾经是，现在也是。

“太久没有遇到自己的同类了。见到你让我感觉就像见到了曾经的自己，终有一日，你也会变成我，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对巨龙如此执着了。”

道格拉斯·杜姆坎特的脸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看起来不怀好意，像极了没事找事的旁观者，等待着主角走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