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修佛到一定境界，能够分离出法身。即便肉身消亡，法身也能独立存在于三界之中。

不受时间流逝的影响，也不受生命长度的限制。

按照时间推算，大魔法师的肉身已经消亡四五十年了，现在自然是以法身存在天地间。

至于大魔法师的法身到底长什么模样，洛兰也没见过，所以并不知道。

“曾经是，现在是也不是。”

大魔法师说话依旧是拗口的不得了，但凡是修心养性的人，说话总是怪怪的。

“真费劲。”

洛兰能听懂大魔法师的意思。

曾经他就是大魔法师，现在他可以是大魔法师，却也不完全是大魔法师。

这是一种哲学思想。

著名的忒修斯之船悖论。

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

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

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忒休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如果用忒休斯之船取下来的老部件来重新建造一艘新的船，那么两艘船中哪艘才是真正的忒休斯之船？

现在的大魔法师肉身消亡，形成了法身。

那么这个法身从思想来说仍然是大魔法师，但是从身体来说，又已经不是原来的大魔法师了。

“梦颜，你确定在这里？”

洛兰再一次询问梦颜。

“我确定。”

梦颜胸有成竹地点头，没有一点犹豫。

但是大魔法师应该不会撒谎。

那就说明帝心很有可能就藏在魔法师庭院，只不过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即便是大魔法师也没有见过帝心。

“梦颜，能在具体一点吗？”

魔法师庭院虽然在兴教寺的众多寺院中不算大，但是面积也不小。如果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翻乱找，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

简单的方法也有，那就是直接把魔法师庭院夷为平地，翻过来找。

但是风险也更高，有可能毁掉帝心。

洛兰从来没有见过帝心，所以他不知道帝心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帝心等不能承受他的一击。

如果帝心脆弱不堪，洛兰一击下去，魔法师庭院是夷为平地来了，帝心也被毁掉了。

那可就尴尬了。

“不能更具体了，天机深不可测，我也只是能隐隐约约嗅到天机的动向。”

梦颜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洛兰并没有责备梦颜，梦颜找不到完全可以理解。毕竟梦颜的修为不高，能够嗅到天机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先进佛殿看看，说不定帝心就藏在佛殿中。”

“站住！你若是再敢前进一步，就主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大魔法师身萦绕着佛光，九锡禅杖也开始颤动，散发出汹涌的神力。

“大魔法师竟然有这么高的修为？”

洛兰也有些震惊，从大魔法师释放出来的神力可以感受到，大魔法师的修为竟然和他差不多。

这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