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旗官入座,一帮差役纷纷入座,只留下三人,分别看管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谭疯子等三个绺子。
韦宝想不明白谭疯子为什么会落入官兵的手中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震天北的后台就是吴大公子,有这么硬的靠山,出门不该被抓吧
韦宝见三个绺子没有认出自己,默默闪身到大厅拐角处,倒不是怕被认出来,绺子上金山里他都不怕,更不会怕三个在山海关被绑了的绺子,这是他的习惯遇事先藏一藏,除非是刀子怼到喉咙上那种来不及气。”韦宝一抱拳,对旁边侍候的山海楼的伙计道“还不去吩咐再上两道好菜给诸位兵爷再弄些热乎的饭菜喂这三人。”
山海楼的伙计看了看孙九叔,孙九叔急忙点头,抬手示意他们按照韦宝的吩咐去做。
两名伙计叫声好勒,急忙下去了。
两名绺子和谭疯子很是诧异,不知道韦宝这是干什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在山海关碰见韦宝,不过谁都没有说破。韦宝原本是他们预备绑架的肉票,说破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这三人只是被当做嫌犯抓住的,并没有承认,更谈不上最后定罪。
韦宝安排完,就走到了柜台前面,思索着是不是去将杨弘毅的两名书办请下来帮忙,他知道自己没有官身,他出面跟这帮差役交涉,绝没有杨弘毅的书办管用。
“你想干什么呀认识这三个绺子吗”芳姐儿问道。
“你怎么看出他们是绺子的啊”韦宝回头看了眼,见没有人注意他,回过头来看着芳姐儿,点头道“我昨天来山海关之前,有一伙人曾经到金山里要绑架我,那个受伤的就是为首的头领。”
芳姐儿,孙九叔和徐蕊听韦宝这么说,均感好奇,不知道这样有过节的绺子,韦宝还要救他们做什么
“绺子和常人不同,我们做生意的人,看一眼便能瞧出来。你真爱多管闲事,他们既然曾经要绑架你,那就是有仇了,你还给他们弄东西吃做啥”芳姐儿不解的问道。
“我想搭救他们,我身边没有得力的帮手,这种人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处”韦宝轻声的对芳姐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芳姐儿和孙九叔都听得心中一动,生意做到了一定的程度,其实都明白官、商、匪之间的作用,尤其是这个时代,这三者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很难分开。
孙九叔暗暗点头,佩服韦宝这么小的年纪就有这种眼界胸襟,曾经要绑架他的土匪,他居然会想为己所用,这肯定是韦宝看上这三人了,很难得。却也不免担心,觉得韦宝是正是邪,真的很难捉摸。
“你想搭救这几个绺子”芳姐儿嘟了嘟嘴,“你不怕养虎为患啊这些人哪个不是刀口舔血”
“也不一定要留在身边,能留下自然好,留不住,就当结下一段善缘吧”韦宝笑道“我去找杨公子的那两名书办下来,看看他们能不能跟那小旗官谈一谈。”
孙九叔一抬手,示意韦宝靠近。
韦宝见孙九叔主动要跟自己说话,不由的好奇凑近,“孙掌柜,什么事”
“不用去找人,我先去帮你探听一下口风,如果行,我就能帮你把这三人截住,用不着杨公子的书办,如果不行,再说。”孙九叔轻声道。
韦宝闻言一喜,知道孙九叔这是帮自己省钱呢他不清楚怎么跟这类人打交道,不清楚这年代的刑律流程,所以不敢贸然上前搭话,但是孙九叔这样的老生意人肯定是行的,急忙抱拳轻声道“多谢孙掌柜了。”
“我先去看看再说,不忙谢。”孙九叔面露柔和之色,似乎一下子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再似往常那样对韦宝不冷不热的。
“谢谢爹。”孙月芳见她爹居然肯主动帮助韦宝,更是喜出望外,撒娇的握了握孙九叔的胳膊,声音腻的发酥。
孙九叔见女儿这样,心知女儿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对这韦宝种下情根了,又是好笑,又是暗暗不是滋味,在女儿的小手上拍了拍,出了柜台。
孙九叔走到那小旗官身边,很自然的坐下,一副闲话家常的态度“官爷,小店的菜式还行吗”
“行啊山海楼是山海关最大最好的酒楼,怎么会不行,掌柜的,我又不是头一次来了。”小旗官笑道“不过掌柜的这还是头一回坐下跟我说话哩。”
“那是平时不敢随意叨唠官爷们用膳啊,要不要温一壶好酒反正有那位公子请客。”孙九叔笑问。
“也行”小旗官本来不肯要酒菜,因为要他出钱,现在有人出钱了,自然乐得多要一些吃喝。
孙九叔点了点头,立时明白了,这帮人其实并不急看样子,这三个人不是从哪个地方押解过来的,而是临时碰上的,如果是衙门之间的押解,已经定了案,就麻烦了,这种还没有进过衙门的嫌犯,好办的多。
“小二,来一坛子好酒,大冷天给官爷们暖一暖身子。”孙九叔冲店小二道。
两名旁边侍候的小二答应一声,引得一帮差役一起轰然叫好,好些日子没有闻着酒香了,到山海楼来没有喝上酒,那可是重大遗憾。
韦宝虽然听不清孙九叔和那差役说些什么,却暗暗佩服孙九叔的谈话技巧比他高明,明白孙九叔这是试探三个绺子的来路,通过官兵们是不是真的急着赶路来试探,想听孙九叔说话,便悄悄站到了孙九叔的身边。
孙九叔自然不介意韦宝到他身边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韦宝坐下,那么小旗官也不介意,韦宝便坐了下来。
“我看他们身上带伤,是官爷才刚抓到的吧官爷好手段啊。”孙九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