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对于这种事情看得很透彻。
因为事先依靠情报机构的情报搜集和数据记录,参谋台有很完善的辽东地区的气象水文道路状况的记载,这些谋士们对此了然于胸,然后灵活运用自己所学,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魏公,辽东之地苦寒,地广人稀,交通不便,艰难险阻甚多,于我不利,辽东公孙度固然是威胁,但是交通对于我们不利,对于他一样不利,我们打不过去,他们一样打不出来。
与其耗费钱粮兵马去打,不如将它放在那里,与公孙度建立联系,威慑他们送质子,缴纳贡赋,以此麻痹他们,让他们安于现状,等中原安定,国富民强,不愁公孙度不主动请降。”
田丰也是一样的意见。
“魏公当年平定张举张纯之乱的时候,应该了解辽东的道路有多么难行,之前魏公虽然指示幽州修缮道路,但是道路也只到渔阳郡,尚未抵达辽西,从辽西到辽东,要跨过辽泽,度过辽河。
艰难险阻,非数十数百里平地可以比拟,耗费的钱粮不可胜数,而讨伐掉了公孙度,未必就能获得好处,耗费无数,却得不到弥补,这种事情还不是现在应该做的。
而鲜卑人广泛散布在并州和幽州的边境附近,动辄南下侵扰幽并二州,对于我们的马政和屯田计划,是很大的威胁,绝对不能等到他们打来了,我们才攻过去,应当未雨绸缪。”
田丰的意见很简单。
注定没有未来的公孙氏完全可以放到最后,先北后南的战略规划在扫匈奴之后,应该定位在联合乌丸进攻鲜卑,消灭鲜卑有生力量,避免鲜卑趁机南下。
公孙度鸡肋。
郭鹏承认陈宫和田丰说的很对,公孙度的确是鸡肋,鲜卑人才是最主要需要消灭的力量。
但是话虽如此,他削弱幽州豪强的战略计划也不能被影响,这比消灭鲜卑人和公孙度更重要。
比起消灭公孙度还是消灭鲜卑,能得到幽州豪强出力多少,才是最重要的。
“诸位说的有理,公孙度只是小患,并不是太重要,我所在意的最主要还是那些可能成为公孙度臂助的人,消灭公孙度和消灭他们,其实是一体的,诸位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人。”
郭鹏做出了表态。
谋士们自然都知道。
从郭鹏一力主张荡平并州诸胡就能看出,郭鹏对内迁北虏是非常不赞同的,他主张肉体消灭,而不是接纳,还要腾出地方给他们居住。
逢年过节给赏赐,平时还收不到税,动不动还要抢掠一番,虽然能征用他们打仗,但是次数一多,他们自己就乱了起来,弊大于利,远远的大于利,所以郭鹏决定驱逐北虏。
这是他的既定策略。
包括乌丸在内,也要等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之后,就消灭或者驱逐,重建幽州的新秩序。
并州的新秩序已经建立起来了,幽州就是需要建设新秩序的地方,消灭公孙度是建设新秩序的一环内容,而整个建设新秩序,需要做的也不仅仅只是讨伐公孙度。
只是现在讨伐公孙度的理由最好找罢了。
当然,讨伐鲜卑理由也很好找。
“魏公,讨伐鲜卑利国利民,而且鲜卑一直不曾臣服汉室,与我敌对,讨伐鲜卑不需要任何借口。”
戏忠沉默良久,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鲜卑自檀石槐与和连相继死后,分裂严重,散居在幽州、并州北部,比起檀石槐时期和和连时期,现在鲜卑分裂,没有统一号令,若趁这个时候讨伐鲜卑,时机正好。”
郭嘉也随即赞同了戏忠的意见。
他也认为这个时候与其讨伐公孙度,不如讨伐鲜卑,既然郭鹏担心北方势力会袭扰后方,那不如就乘着这个时候,把鲜卑打残,比起公孙度,鲜卑才是最大的威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