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一个温叔叔,右一个温叔叔,先把关系坐实。然后说咱犯错误的时候您要“不吝赐教”,而不是“但请责罚”,实是用心良苦。
都叫您叔叔了,您也不好太过苛刻吧
温书桐哈哈大笑道“素闻房二郎性情耿直,可这一见面,就拿话把某给堵住了,以后某若是要责罚与你,都有些不好意思滑头,相当的滑头呵呵”
房俊礼貌的笑道“说实话,进了这军器监,晚辈实在是心里惴惴不安,这刀枪剑戟的,您要是让我耍耍,不是吹大气,整个长安城,还真就不服谁可您要是让我监造,那可就墙上挂帘子没门儿了晚辈脑子笨,您让我学也学不会,所以就只好耍个赖,求您高抬贵手了”
温书桐越发笑得开心了,同时心底赞叹,瞧瞧这话说的,多漂亮
这是耍赖求饶么
这是在告诉他温书桐,咱来军器监,那就是走走过场,等到西征结束,军功到手,自然便会离开军器监这一亩三分地儿是您的,没人跟你抢,所以您睁一眼闭一眼,就别管我了
这么点年纪,套话说得一溜一溜的,房玄龄教的好儿子啊
便拉着房俊的手,走到书案边坐下,笑容不减的说道“这可不行,陛下钦点你来这军器监,若是整日里无所事事,必然恼怒,贤侄可不能让咱给你背这个黑锅这样,军器监下辖甲弩二坊,你随便选一个前去监管,坊中都是世代工匠,手艺人品皆毋须怀疑,也可学点门道,你看如何”
虽然对于房俊这样的“空降部队”很恶心,恨不得将其锁在角落里,可要是房俊的真的什么事儿也不干,那也不成。
陛下和房相会认为这是房俊自己的主意吗肯定不会一准儿以为是他温书桐给房俊穿小鞋,排挤他
甲坊署、弩坊署都是温书桐的嫡系,从坊令到监作都是他的人,所以将房俊打发去这两个地方,并提点他你就去这儿呆着吧,什么也不用做,就算想做,你也做不了
房俊微微眯眼,心里有些不爽。
咱都说得这么明白,不会跟你争权夺利,何以仍旧这般提防
难不成,这军器监还真就是你温书桐的一言堂
便笑而不语,目光从温书桐脸上移开,打量着值房内的陈设。
温书桐笑容就有些僵
随即醒悟,可能视自己的排斥表现得太过,让这位二世祖心里生了抵触之心。
似房俊这般的纨绔公子,性格极是好胜。
我不想要的,你给我,我也不要可你若是不给我,明明我不想要,却非得要
温书桐有些头疼了,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二郎可有何想法若是有,只管说出来,某并无不可。”
这算是低了头,承认自己刚刚的处置有些不当。
房俊也不为己甚,顺水推舟道“晚辈心里还真有些想法,尚需温叔叔支持。”
温书桐道“但讲无妨。”
“晚辈新近得了一些想法,想要试制一样新式武器,不知温叔叔是否能在城外的军器监作坊里,给晚辈划一块地,拨几个人”
新式武器
温书桐差点拍案叫绝能在长安城创出名号的纨绔,果然不一般,这脑子果然够用
军器监每年都会对旧式的武器进行一些改良,甚至是凭空试制一些从未有过的新式武器,这是为了保证大唐军队的武器能够与时俱进,时刻对其他国家保持优势,而进行的必要改进。
但既然是“试制”,那就得允许失败,这一点确定无疑。
这房俊便是打着“试制”的名号偷懒,到时候陛下也好房相也罢,若是问起,便随便弄一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交差咱“试制”一种新式武器,但是没成
谁能说他其实啥都没干
完全没毛病
温书桐捋了捋颌下胡须,当即点头“完全可以具体说说,划多大一块地,拨多少人,要什么工种”
锦绣大唐房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