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步伐轻健,何况是殷澈这样的高手,把人带丢了都不自知,还在跟身后的空气热情介绍着皇宫风景。
林夭提着冗长的衣裙要跟上去,然身体条件不允许,遂找了个凉亭坐着,修整修整,顺便欣赏一下御花园美景。
“灼儿,再过些日子便是百花宴,你可有中意的世家千金?”
林夭听见声音,迅速扭转身子背对两人,心里一面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一面竖耳聆听未来老公的回答。
“父皇,儿臣”
殷政扬了一下手,殷灼顺着他父皇的视线落在亭中那个盛装打扮的女子身上。
“前方何人。”
听见身后传来的威严声音,林夭快速盘算了一下对策,而后起身朝前方的两人跪下。
在她转身的刹那,他眸底微动,若碧波湖光之间那一抹皎然月光,无声无息地浸润心田,带走面上的几分冷淡。
殷政带着殷灼走进凉亭,停在林夭面前,肃声问道:“你是何人?”
远些还好,走近后林夭更能充分感受到那份手握生杀大权的天威,一切凭本能反应。
“小女是随六殿下进宫来拜见莲贵妃娘娘的,没想到御花园太大,一时与六殿下走散,又不敢随意走动,怕冲撞了皇上和哪位娘娘,便在此等候。”
殷政见这姑娘的言语间虽透着几分未见世面的稚嫩,然自有一份从容镇定的心性,只是缺些磨练,但也无妨,若是留在澈儿身边,说不定能让这个儿子收收心,把心思多用在国事上。
“起来吧。”
林夭听这皇上的语气缓和了不少,想必是对自己刚才的回答颇为满意,心中不免沾沾自喜。
殷政在亭中的石凳上矮身坐下,然后招呼殷灼也坐下,言行之间,父爱自然流露,林夭看在眼里,心里做起了母仪天下的美梦,然太过沉浸,不小心暴露了小心思。
“你笑什么。”殷政略有不快地问道。
林夭俯身施礼道:“还请皇上恕罪,小女第一次见到皇上,心里的敬慕之情溢于言表,一时失礼,还请皇上见――”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害得我好找,”一只六皇子飞奔而来,眼睛紧锁目标,自动忽略坐在亭子里的父兄,“要是把你弄丢了,母妃那儿我可怎么交代,她肯定弄死我。”
“咳...”殷政面色微沉地咳了一声,殷澈这才注意到亭子里的另外两人,吓得胆儿一颤,立马换上一副殷勤笑脸,“父皇,二哥,你们也在啊,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殷政的面色又沉了几分,自己的儿子一个个文韬武略,这老六是不是小时候摔了脑袋。
“六弟,听这位姑娘说,你要带她去见莲母妃。”殷灼道。
殷澈逐字分析了一下话里的潜台词,立刻反应过来自家亲哥这是要装作不认识,便接道:“二哥,这是我府上的丫鬟,特意带来宫里撑场面的。”
殷政的面色顿时一黑,一掌拍在桌上,空气为之一震,三人皆跪在地上。
“老六,你那脑子是个摆设吗,带个丫鬟进宫也就算了,还说是来撑场面的,你是想把朕气死,还是想把你母妃气死。”
殷澈委屈道:“父皇,儿臣好歹是您的儿子,您怎么能说儿臣没脑子,再说了,是母妃是让儿臣把人领进宫的,父皇若不信,可以派人去问母妃。”
殷灼维护道:“父皇,六弟行事确欠妥当,却也是一片孝心,莲母妃一直为六弟的婚事忧心,六弟这才出此下策想让莲母妃安心,还请父皇息怒。”
“老六,确如你二哥所言吗?”殷政敛起怒容,缓和了几分语气。
殷澈鸡啄似地点了点头,又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恳求道:“父皇,儿臣年龄尚小,太子皇兄都还没选太子妃,长幼有序,儿臣想先随二哥学几年排兵布阵,文韬武略,还请父皇应允。”
殷政平息下去的怒气又被这把柴火点燃了,“你还有脸提你皇兄,这些年,你除了吃喝玩乐,还干过哪样正经事,你要不是朕的儿子,早就饿死了。”
殷澈辩解道:“父皇,儿臣前些日子刚协助二哥破获了一起大案,怎么能说没干正经事,再怎么说,儿臣也是父皇的儿子,毕竟虎父无犬子,父皇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
听见最后这两句话,这南昭国皇帝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冷面二皇子也是微勾了一下嘴角。
林夭默默在人物信息小本上记下,未来老公深受皇上宠爱,皇上拿六殿下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