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楼后,云想让林夭在一间钱庄门前停了停,他进去取了些银票,林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默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记下:貌似家财万贯,可以蹭吃蹭喝。
有钱傍身后,林夭带着云想进了一间门庭若市的气派药铺,以一千两向药铺老板买了一味珍稀药材,又借用药房给云想研制解药。
解了蛊毒之后,云想调息一个周天,功力也恢复了个七八层,给小毛驴喂了一顿营养均衡的饲料后,两人继续赶路。阳城之后,便是衢州,过了衢州,便是京城,以两人一驴的速度,估计还得走个十天半个月。
出城之后,林夭骑着小毛驴悠哉走在绿树成荫的官道上,嘴里哼着轻松小歌。
云想在前面牵着驴,也是一副悠闲模样,神情安谧,气韵宁和,衣袍随风轻轻拂动,跟流云似的。虽然一手牵驴,然也丝毫不影响他的淡然气质,就算他下一刻席地而坐,掏出竹笛吹上一曲,也毫不奇怪。
“云兄,你家是开钱庄的吗?”林夭问道。
云想回道:“在下家境还算殷实,便在钱庄存了些闲钱,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啊...”林夭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嘴角勾起一个奸笑,“云兄,我看你骨骼惊奇,是块做生意的好材料,我回京后打算开个面馆,你就当我的合伙人吧,你出钱,我做面,赚钱后,咱们五五分,你看怎么样?”
云想:“......,就依姑娘所言。”
接下来,林夭和云想商量了一下店名,装修风格,伙计人数,等等事宜,不过主要是林夭说,云想听,最后,店名敲定为桃夭面馆。
一连几天的跋涉,两人在傍晚时分到达衢州境内,这次运气不错,赶在宵禁之前进城,找了间客栈落脚。
身边有个家境殷实的富公子,而且脾气还贼好,林夭也过了一把有钱人的瘾,两间上房,东坡肉,龙井虾仁,糖醋排骨,八宝豆腐,再来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吃饱喝足过后,林夭挺着个鼓溜溜的圆肚皮,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整个人惬意得像条泡在温泉里的咸鱼干,一动也不想动。
夜深之时,云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客栈,回来后,静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房中香炉里飘出的沉木香浅浅缭绕,夹着夜色冰冷的芬芳,给人以奇异的感知。
金乌破晓,曙光乍现。
霞光透过窗棂映照在那张淡雅如画的脸上,别样安宁,姿势如闭目时一般,安然挺立,宛若雕塑一般,让人感觉不到生气。
当霞光映亮整张脸,云想缓缓睁开眼睛,如夜色中破壳的泥塑,此刻活了过来。
敲门声响起,既不轻,也不重。
门外传来一个沉稳冷静的声音,“云公子,属下鬼七,奉主子之命前来接您回京。”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一身黑衣的暗卫站在云想面前,剑眉冷冽,眼眸浅垂冷淡,身姿颀长,腰挎长剑,右袖口绣着一朵金丝绞边的黑云,浑身上下流露出一种不尽人情的冷气。
云想负手问道:“主子进宫了吗?”
鬼气点了一下头。
林夭一觉睡到自然醒,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凝神几秒后,套鞋穿衣,朝靠窗的梳妆台走去。
清晨特有的花露草木香飘入窗棂,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热气腾腾的大包子新鲜出炉,酒楼茶馆开门迎客,旌旗招展,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简单梳洗过后,林夭去找云想,见他房门外守着一位黑衣冷面的英俊小哥哥,微笑地打了个招呼,意料之中地遭到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