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养心殿中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尤其是当方秦岳接过信后,卫楚翰清楚的发现他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得难看了起来,最开始还以为收到捷报而感到开心,可当他看完了那封信后,竟然直接拍案而起,将信丢到了一旁,此时那雷霆震怒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可怕至极。
“皇上息怒。”看到方秦岳发火,许弋连忙跪在了地上求方秦岳不要动怒,而这一切,其实卫楚翰早就已经料到了,因此并没有向许弋这般大惊小怪,反而是一脸从容的站在一旁,等待着许弋接下来的话。
“说,这件事情到底调查清楚没有,还有,今日你务必将所有涉事的官员全部都报上来,若是逃了一个,今日朕定为你是问!”
此时方秦岳正在气头上,因此将脾气全部都发在了许弋的身上,而许弋平日里是很少见到皇上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因此当即便转过头向卫楚翰求救。
“皇上稍安勿躁,今日既然许大人来了,想必应该是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们先听听他如何说。”此时秦馨月坐在方秦岳的身旁,一直都在观察着大家的一举一动,当她看到许弋回过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卫楚翰的时候,秦馨月便猜到许弋有些害怕了,因此她连忙开口安慰着方秦岳,希望方秦岳能够平心静气。
“皇后有所不知,若这件事情是真的,将他们千刀万剐都无法弥补那些将士们受下的冤屈,朕本以为是我南魏实力太弱,这几年主攻文才,武将有所忽略导致,却没想到,原来这一次的战役之所以我军会伤亡无数,
竟然是因为这些奸商为了从中牟利,不惜以次充好,用几年前的棉花来制作新衣,可想而知,那些士兵还未上战场便冻死在军营,而身上的铠甲也全部都是残次品,试问他们如何才能够打胜仗啊。”
方秦岳每每想到方才那信中的逐字逐句,内心便愧疚不已,想来自己早就应该安排人定期到军营去查看装备,若自己小心些的话,这一次南魏就不会损失如此惨重了。
“许大人,别急,慢慢道来,今日我和皇上到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贪污军饷!”秦馨月方才是没有看到信上的内容的,因此并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回听到方秦岳如此一说,秦馨月也开始变得有些气愤不已。
“回皇上,皇后的话,事情是这样的”许弋跪在地上开始慢慢阐述了起来。
原来当时在许弋在收到了卫楚翰的信后,便开始着手调查起了这件事情,说来也巧,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军营,因此许弋便直接先开始调查起了一直给军用供给的京城几家铸造商,本来自己是想要暗中调查一番,可是没想到的是,当自己深夜潜入那商人府中之时,没想到正好敢上他们打算销毁证据。
原来,在那布衣商的手中还留有一大批棉袄棉被,本是打算留着明年用的,却没想到如今却东窗事发,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因此那布衣商人便趁着夜色派下人将这些军需送去了乱葬岗,打算在那里用火把点燃,然后彻底销毁一切罪证。
好在许弋当时带了两个帮手一同前往,几个人尾随到了乱葬岗后,亲眼看着下人将那些个棉袄棉被拿了出来烧毁,随后离开,许弋为了抢时间,连忙带着两个帮手慌张的跑上前,好在他们的计划早已经被许弋识破,因此这一次他们带来了一些水,在朝着几床才刚烧着的被子和棉袄撒了些水后,这才在这场大火中很难的夺回了几件棉袄和棉被作为证据。
随后,为了避免铸造商销毁证据,因此在当天夜里从乱葬岗离开后,许弋便来到了另外一个涉及这次事件的商人家中。
只是,这一次一个不小心竟然被发现了,无奈之下,许弋只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还说起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铸造商本就天生胆子小,在听闻许弋乃是大理寺的人后,当即便开始服软,说起自己本是做点小生意,可是却被超重官员威胁,因此自己是在逼不得已之下才做此勾当的。
许弋见此人如此胆小,便趁机把事情说的更加严重,待那铸造商真的信以为真了以后,许弋提出让此人作为污点证人他日与自己一同到皇宫去面剑圣上。
可是面见皇上这么大的事情,又有几个人不害怕呢,尤其是这位铸造商本就是个胆小的人,想必自己若是在皇上面前和盘托出,怕是皇上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因此当时铸造商并未答应许弋。
不过许弋是段不可能半途而废的,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证据,自己又怎会轻易放弃,因此便答应了铸造商,只要他肯做污点证人,自己一定保他全家平安,只是他的性命,自己怕是无法保住了。
当时许弋给了铸造商一夜的时间考虑,待第二日一大早,许弋便又老早的来到了铸造商的府中,说起这次的事情有多么的严重,北塞差一点因此而失守,那些将士损伤无数,如今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此事,怕是所有人都会被诛九族,他希望铸造商能够考虑清楚。
铸造商虽然胆小怕事,且怕死,可是如今既然事情已经被发现了,自己不承担是不可能的了,如今想来自己保不住性命无所谓,可是家人的性命是无辜的,因此,铸造商这才答应了许弋,愿意转为污点证人向皇上呈上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