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港刚刚落地,尚可喜被任命为治安官,却还没来的及上任,更没有一个手下。
所以此刻濠镜澳处在一种安全真空期,大街上发生刺杀,半响竟然无人问津。
以为已经很糟糕?
还有一句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就像打卡,普通人是每天上班打卡,荷兰人是每年来濠镜澳打一次卡。
时隔一年,望洋山上再次响起低沉而悠扬的号角声。
张新站在街上微微一愣,表情却并不意外,就像散步,手里拎着火枪,继续回家。
与此同时,费尔南多脸色十分难看,他第一想法是荷兰人来的太巧,像是掐着点似的,岛上百分百有叛徒,而且地位不低。
海商们也是,一边大骂荷兰人,一边骂一集结家丁护卫,前往外港码头集合。
过去,号角一响,大家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共同抵御荷兰人,今年也不例外,备倭司刚刚搬走,往年都是他们顶在前面,不知今年会如何?
氹仔岛、九龙山。
二丫站在九龙山东侧一面炮台上,手持单筒望远镜,面朝东方海面,遥望远处乘风驶来的十六艘炮船。
在她身后是一溜排摆开的十八门黑铁炮,看口径怪吓人的,大家四磅炮还没玩熟,张新已经把八磅炮摆满山头。
实际这些都是不合格的样子货,摆在高处开阔地方,专门用来示弱。
世人皆知,八磅炮铸造成功率极低,这么多都摆出来,怎么看都是装模作样,心虚表现。
真正杀手锏是分散藏在码头后方一千米处的煤气罐,以及掩藏在工棚和沙袋后面,两千严阵以待,手持火枪和铁刀的队员。
第四队一千人,因为训练残酷,现在仅仅只剩九百左右。
第二队一千人;加上第三队的一百名特训女壮士,这就是两千人。
其他人还有赵进、尚可喜、陈明遇;原奴隶阿德、阿米、阿迪;原海盗张友谅。
这些人待在煤气罐发射的地方,如果荷兰人上岸,先是煤气罐加步枪阵,当需要冲锋的时候,他们会冲在最前面。
没错,张新知道荷兰人今天或明天会来袭击,并提前做好布置。
不仅如此,张新还知道,备倭司这次一定不会帮忙,真要打上半岛,或氹仔岛,统统都要拼命。
另一边,张新已经回家,为硬币火铳重新填装底火和铜钱,然后来到外港码头。
这时费尔南多的三艘炮船、郭家一艘炮船、陆家两艘炮船,和达理商行四艘炮船,都在紧急升帆。
这其中费尔南多的炮船个头最大,火炮最多,一艘船就有多达40~60门四磅到八磅炮,射程达到1.5公里。
对比这下,大明海商炮船,显的既短、又矮,而且船上使用的全是倭炮,有效射程一百米,撑死一百二三十米。
升帆同时,大量手持火绳枪、火瓦罐、刀、剑的护卫,排队登上炮船。
这些护卫有夷人、有奴隶,自然也有大明人,如果发生接舷战,他们会派上用场。
得说明的是,之所以如此有序,是因为荷兰人每一年,不会超过三年,便会主动袭击一次濠镜澳,如此,即使不演练,也已经养成默契。
除上船家丁护卫,费尔南多和海商们也在码上,这点得佩服他们,包括陆佑这些富豪,皆有很强的冒险精神。
对比更多普通老百姓已经拿着财物,拖家带口往莲花茎方向跑。
注意到张新走过来,一些人已经听说刚刚发生在上水街刺杀的事情。
“是谁要杀你?”郭春秧奇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