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孟南第一次碰见，一时间险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怎么相处。

脑海中闪回前面十四世跟赵小霜的种种生离、死别的场面，又回想起第一世时的局促，孟南抿抿嘴，一番回味开始表演：“大概是走火入魔烧坏脑子，我现在只能记起二十二岁之前的事情，就到你怀三坛五六个月左右，那之前都很清晰、历历在目。但是再往后，转过天，一直到现在的，就全都不记得。”

孟南说着，苦恼的用手轻轻的磕自己的太阳穴，作失忆状。

“……”

赵小霜乐呵呵归来，闻此言见此状，沉默少时，下一刻——

锵！

背后剑匣大开，一百零四口上上上等飞剑排布而出，铮铮铮作响，就将孟南锁定。

这一世，她居然没信？！

……

“还真是失忆？”

“还能这样失忆？”

在头悬利剑、如芒在背的遭遇下，孟南老老实实交待问题，将二十二岁之前包括二十二岁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给赵小霜说了一遍。

又拿他写日记的事情来印证、佐证。

赵小霜这才将信将疑，收起满满一匣子的吓人飞剑，上下打量一眼孟南，见孟南俏生生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又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那我现在不是在跟二十出头的小娃娃说话？你现在记忆里的我应该是二十二岁那年，那年我刚怀上三坛，还年轻呢，嫩的出水。现在再一看，我成这样，都老太婆了，有没有失望？”

“怕不怕？”

“是什么感觉，说给我听听呗。”

赵小霜仍是赵小霜。

孟南听着这些似曾相识燕归来的熟悉话语，也忍不住笑，心里甘甜愈盛，他面上不表，只摇头道：“你变了。”

“嗯？”

赵小霜看向孟南。

孟南感慨：“你十八岁时，叫一声夫君都羞的脸红好几日，现在——”

“十八岁？”

“夫君？”

赵小霜也不羞也不恼，只是好笑道：“你现在也就只能翻翻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

相隔岁月，夫妻叙话。

别有一番滋味。

……

随着赵小霜归来，孟南心情大好。

这一世。

一切都好起来。

唯独孟南在倒退。

他前面第十四世时，原本前身都已经修行《小千剑经》达到练气九层。

但这一世，重新转修双修法《固气还神小四九琼丹胎精记解行事玉经宝诀》，许多经验无法依循，孟南修行时日更长，但却只修炼到练气六层。

原先经验不可用，练气速度难免慢下来。

在夫妻二人晋升练气前，乃至在道行三境前，双修时都是孟南掌握主动掌握节奏，带着赵小霜修行。

但等到赵小霜晋升练气，便犹如龙入大海，一发不可收拾。

其主修《行事宝诀》，又兼修《大通剑经》，时常出外历练，修为、道行进步极为迅猛，似乎将十四世积压的力气都用在这一世，进步极快。

这一世孟南身死时才仅练气六层，但赵小霜此时却已经是第九层，超出不少。

双修时，早已是赵小霜掌握主动，孟南逆来顺受。

不止修为。

十一上法中的《大通剑经》跟《小千剑经》颇有些相似，赵小霜兼修此法，祭炼一匣飞剑，锤炼‘大通剑阵’，一身战力居然也能跻身首席。

在孟南到来时，这一位九曜宗二太上，人称‘三圣母’的赵小霜，就正在外历练。

刻苦不下孟南。

此生有望道基。

“这是好事。”

孟南看过记录，又跟赵小霜聊过，心中愈发欢喜。

一方面欣喜于赵小霜一朝闯过桎梏，自此龙腾于天前途无量。

而另一方面——

“我修为‘倒退’，如今《行事宝诀》的修行不再，修为更只有练气二层。”

“原本苦修，耗时长久。”

“但若跟夫人双修，进度必定神速。”

孟南想到妙处，眼中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