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碎虚”
“什么!以你的资质,居然还在炼虚境界停步!你还真是笨!”北小蛮更得意了。
得意之中,又有点淡淡的心疼。
她还记得当年宁凡叱咤无尽海的姿态,俨然就是无上魔君,如今飞升上界,似宁凡这种程度的人满地都是,以宁凡的骄傲,肯定很受打击
于是她难得温柔了一回,捧住了宁凡的脸,认真道,“无论你笨到什么程度,弱到什么地步,本宫都不会让人欺负你的,本宫发誓!”
“”宁凡哭笑不得。
他应该感动吗?
还是应该修为全开,打打小蛮姑娘的脸,让她开开眼界,不要这么瞧不起自己的男人?
算了,还是不要展示修为了。宁凡怕自己修为全开,会把北小蛮吓到目瞪口呆
对了,之前久别重逢,倒是忘了行事之时,顺手给这小丫头一个子舍利,令她修为大涨算了,这小丫头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下次再给吧
宁凡正自沉吟,北小蛮接着开口了。
“不过有一件事有些麻烦,哎,等这次三宫之争结束,我可能就得嫁人了不过你放心,那个人只能得到我的名份,休想得到我的身体,私下里,我还是可以把你养在闺中,日日欢好的”
“”宁凡的脸色有点阴沉了。
北小蛮居然要嫁人了!
且居然还打算养他当骈头!
开什么玩笑!
“对了,你只是炼虚修为,是如何横渡星空的,又是如何来到光族、飞进地渊的?你来救我的心意我很感动,但这里真的很危险,不是小小炼虚可以逞强的地方!下回记得,不许踏入实力不足之地!不过你不要怕,有本宫在,绝对会保护你的!”
宁凡嘴角抽了抽。这种话,不是应该由他来教育北小蛮吗?他怎么被反教育了
“这种话应该我说才对你不过命仙修为,为何要进到地渊第六层!你那石兵爷爷呢,也不管管你吗?还有研究室的那些万古石兵是怎么一回事,我能隐约感受到,那些石兵傀儡有些不正常”
一听宁凡提到石兵傀儡,北小蛮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中满是恨意,“都是那个该死的臭老头!他害死了石兵爷爷!我要给石兵爷爷报仇!我要毁了他的研究室!”
宁凡眉头登时一皱,他当然知道北小蛮口中的臭老头指的是谁,也知道那个石兵爷爷在北小蛮的心中,地位有多重。当下也不留手,发动了窃言术,将北小蛮此刻的内心心事全部窥探。
原来如此
难怪区区命仙修为的北小蛮,会跑到光祖地渊第六层
其实一开始,北小蛮并不是在地渊第六层历练,而是在第一层。她身边带了不少石兵傀儡当保镖,只在第一层活动的话,安全并不存在问题。
可她太倒霉了!
她只是在第一层瞎晃悠而已,为什么会遇到全知老人这种恐怖存在!简直没有天理!
幸运的是,全知老人没有伤害她!
不幸的是,她带来此地的所有石兵傀儡,全部被全知老人抓走改造了!包括她独一无二的石兵爷爷!
包括石兵爷爷在内,她一共带来了十四具石兵傀儡,其中石兵爷爷的修为最低,只是化神,其他傀儡则都是命仙、渡真境界。这点修为,自然挡不住全知老人的。
若只是普通傀儡被夺,北小蛮不会在乎,可石兵爷爷太重要了,她不得不冒险进入地渊第六层,闯入全知老人的研究室
当她千辛万苦来到研究室的时候,她没有找到石兵爷爷。找到的,只有已经被改造过的其他十三具傀儡。
被全知老人改造过的石兵傀儡,不知为何修为暴涨,居然全都拥有的万古实力。
然而麻烦的是,因为改造,这些傀儡开始听命于全知老人,而不听命于她,这也是她一开始斥责那些傀儡是背叛者的原因。
根据她的调查,石兵爷爷似乎已经被全知老人改造死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全知老人!
宁凡沉默了,他将北小蛮搂入怀中,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北小蛮。
石兵爷爷就像是北小蛮的亲爷爷一样,陪伴她成长,如今却被全知老人害死宁凡本还想和全知老人友好相处,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只是
此事似乎还有很多疑点
北小蛮的保镖石兵被捉走了,以她命仙修为,是如何独自来到第六层的,又是如何闯入全知老人的研究室这似乎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啊。
更令人费解的是,堂堂全知老人,为何会如此忌惮北小蛮
“你手上有全知老人的把柄。”宁凡凝重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的!不知为何,我储物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比这老家伙的性命都重要,也因如此,他才会如此怕我”
北小蛮炫耀般,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破破烂烂的木牌。
这是她某次进入石兵八阵历练时,偶然见到的东西,木牌正面只写了两个字,背面则画了一些阴阳鱼的图案,那些阴阳鱼的画法,看起来有些特别,和修真界一贯见到的阴阳鱼略有不同。
这似乎是某个古老宗门的记名弟子令
“这种有些特别的阴阳鱼图案,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等等,这是!”
宁凡眉头一皱!
他想起来了!
这种有些特别的阴阳鱼图案,不是两仪宗的宗门徽章吗!他在了解黑魔派历史时,见识过一些!
这块不起眼的木牌,居然是两仪宗的记名弟子令?但就算如此,宁凡还是无法理解,为何全知老人会对这么一小块令牌如此忌惮
“哎,老夫当日怎么就糊里糊涂,抢了这小丫头的傀儡呢”研究室外,等候在外的全知老人微微叹息。
当初,北小蛮在地渊第一层历练,他突然跑到第一层找上北小蛮,并不是意外,而是特意找上门的。
在北小蛮进入地渊的瞬间,全知老人从北小蛮身上感知到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那气息让他恐惧,让他不安,让他渴望,让他迷茫。他的记忆太残破了,他对于自己的过去记不清了,他不知道北小蛮一介小丫头身上,有什么东西居然能引发自己这么多的情绪,于是他从六层一路来到第一层,找上了北小蛮。
见到北小蛮之后,他才知道,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东西,只是一个破旧的记名弟子令牌。
“为什么老夫会对一个记名弟子令牌如此在意若真想得到此物,老夫大可以直接抢过来,但老夫内心深处,竟不知为何,不敢抢夺此物似乎是老夫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完成,故而没有资格得到此物?任务啊,究竟是什么任务要完成了,记不清了,记不清了对了,我要寻找师弟,可师弟是谁”
全知老人目光一霎茫然。
他当日糊里糊涂找到北小蛮,见识过记名弟子令后,骨子里明明有想要得到令牌的冲动,却又不敢抢夺,甚至不敢对持有令牌的北小蛮发起任何攻击,就仿佛持有令牌的北小蛮,神圣崇高到不可得罪一般。
于是他最终也没有抢夺北小蛮手上的令牌,只是抢走了北小蛮的石兵傀儡,拿回家改造了。
他不喜欢被一个破烂令牌支配情绪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回到研究室后,就可以斩断那种感觉。
只是他没有想到,北小蛮这小丫头太逆天了,居然一路找到了第六层,闯入了他的研究室!
这小丫头修为虽低,但似乎本领不小呢,居然能无视一路上的光蚁,追踪着被夺走的石兵气息,独自闯到地渊第六层!
更生猛得破开了他倒影世界的大门,直接闯入此界,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
“这小丫头身上秘密不少,绝对也是上好的研究材料,可,她偏偏持有那个古怪令牌不知为何,老夫对那令牌一点办法也没有,无法对她出手如此一来,无论她如何在老夫这研究室捣乱,老夫竟不敢武力赶她离开,只得求助于那个小子”
“为何,为何我为何会被一个小小令牌支配情绪这样的记名弟子令牌,明明我也会有的,师父说了,只要我完成任务,就会给我一个,允我入宗,我一直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呃,入宗?入什么宗?师父又是谁,哎,我的记忆太残破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真的拿那个小丫头没办法,只要她还拿着那块该死的令牌!”
全知老人在研究室外叹息连连。
宁凡则在玄阴界内研究起那块记名弟子令。
他拥有万物沟通的能力。
他可以从这小小一块令牌中,得知更多信息。
在发动万物沟通能力以后,他确定了这块令牌确实是两仪宗的记名弟子令,更从令牌之内,听到一段断断续续的对话,残留至今。
是某个强大无匹的圣人,残留在令牌中的声音!
居然是全知老人的声音!全知老人曾经接触过这块破烂弟子令!
宁凡眉头皱得很深,很深。
两仪宗是黑魔派的前身,这全知老人似乎与两仪宗关系很深呢
“臭周明!我一定会给石兵爷爷报仇的,打我打不过那个臭老头,但他似乎也不敢伤害我,我要把他的研究室全部破坏掉!你要不要陪我一起搞破坏!”
“你真的确定,你那石兵爷爷死掉了么”宁凡有些无语。
他不知道为什么北小蛮口口声声认定,全知老人害死了石兵,但根据他的感知,石兵似乎没死啊
“我、我不确定,但被抓到这里的囚犯们都说,石兵爷爷被那臭老头关到了。被关到那里的人,都只能是死路一条”
“这样啊,我知道了你穿好衣服,我带你去找你的石兵爷爷!”
不多时,宁凡带着北小蛮离开玄阴界,回到研究室之内。
对于北小蛮经历的事情,宁凡已经有所了解了,故而他直接找上了全知老人,索要北小蛮的石兵爷爷。
“不行!那个傀儡对老夫很重要,其他的傀儡可以还给你们,甚至可以不收你们改造费,唯有那个傀儡不行!”全知老人强硬道。
北小蛮闻言却大喜,全知老人这么回答,就意味着石兵爷爷真的还没死掉!这真是太好了!她还以为石兵爷爷死翘翘了!
“全知前辈,那个石兵傀儡对小蛮的意义十分特殊,请你通融一二,将他归还!”宁凡皱眉道。
“哼!那个傀儡对老夫的研究同样意义重大,那可是自主诞生感情的傀儡,可不是外力移植!想要那个傀儡!可以啊,你来代替他给老夫研究!”全知老人贪婪地看着宁凡,口气却强硬到不容拒绝。
“臭老头,谁给你的狗胆,居然想研究我北小蛮的男人!告诉你!不!可!能!”北小蛮一听,气炸了。她还没跟这老头算石兵爷爷的账,这老头居然又想研究宁凡了,把宁凡研究坏了怎么办,简直不能忍!她好想把这臭老头暴打一顿啊,可惜打不过
“可恶,可恶啊!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居然敢这么和老夫说话!可为什么,为什么老夫无法对你出手!”全知老人什么身份,哪肯被北小蛮乱骂,气得老眼昏花。他好想把北小蛮暴揍一顿啊,可惜不敢出手,潜意识里他不敢伤害持有令牌的人,无论如何都不敢
“臭老头!”
“黄毛丫头!”
“臭老头!”
“黄毛丫头!”
宁凡真是大开眼界了,敢这么和全知老人对骂的人,除了北小蛮,世上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了
骂来骂去,北小蛮忽然觉得没意思,一拍储物袋取出记名弟子令,高高举起。
一见令牌出现,全知老人吓得面色大变,他一看到这令牌,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了,居然蹭蹭连退,不敢靠得北小蛮太近,更不敢当着令牌和北小蛮对骂了。
“切,就知道你怕这块破令牌!现在,我以这块令牌来命令你,放了我的石!兵!爷!爷!”
“好、好吧,你快把令牌收起来,不要把它对着老夫你收了令牌,老夫便放人”全知老人哭丧着脸,他终于还是妥协了。
“哼,等我找到师弟,我就不怕这块令牌了,就可以问心无愧地将这块令牌拿在手中了。可师弟是谁我为何要找他”全知老人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