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包间的人差不多是同时出来的,李知恩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李牧和魏征从包间出来,看到李牧满面笑容,而魏征则挺着一个臭脸,顿时不高兴了,回头对魏璎珞道:“你瞧瞧你爹,我家夫君以礼相待,那么贵的醋芹都请他吃,你再看看他,摆出一副臭脸给谁看呐,倒像是我家夫君欠他钱似的!”
魏璎珞忙伸头去看,见魏征果然是一张臭脸,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却也下意识地认同李知恩的看法,她是知道自己爹爹的脾气的,就算是李牧请他吃了醋芹,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和颜悦色,心中不免惭愧,低着头不敢言语了。
李牧心情非常好,他终于成功地敲诈了魏征一番。虽然老家伙现在还没答应,但是李牧不担心,因为魏征不过是一个传话人,他算准了山东士族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因为山东士族在意的利益,并不是钱财,而是通过控制道路,来得到整个地区的话语权。只要能达到目的,十万贯他们肯定愿意出。
要知道,山东士族可是有钱的很。而且他们没有入股大唐盐业和大唐矿业,躲过了李牧的洗劫,十万贯而已,均摊到每家也就一万两万的,不伤筋动骨。
路过吃饭的包间,李牧敲了敲门,喊了一声,众人都跟了出来。李牧来到李知恩面前,看到她的面色,就知道她因为什么不高兴,拉过她的手,递过去一个眼色。二人耳鬓厮磨日久,李牧的一个眼神,李知恩便知道意思了。原来吃亏的不是主人,那便没有关系了。
但她如何能给魏璎珞好脸色,瞪一眼,哼一声,抱着李牧的胳膊站在他旁边,离着魏璎珞远远的。
“今天吃好喝好,大家都很尽兴,时候不早了,都回家去吧,我就不送你们了,走吧走吧,多关照生意啊!”李牧对一众小弟徒弟随口说了声算是打发,这些人都不是外人,没人会挑他。
魏征也要走,却被李牧叫住了。李牧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银元宝,丢给小陈公公,道:“今日魏公登门道贺,怎好让魏公走路回家,赶紧的,给魏公安排一辆马车,一定要送到家门口,千万确保魏公安全。”
“谢侯爷赏,一定安排得妥妥的!”小陈公公得了元宝,喜滋滋地安排人去了,魏征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只看到四个字,小人得志!
“休献殷勤,老夫不领你的情!”
“你看,老魏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对你好也不行,难不成你非得逼着我雇十个二十个老婆子,堵在你的家门口,诉说年轻时与你有过的风花雪月你才高兴么?”
李牧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但是其中透露出的意思,却令人不寒而栗。魏征这辈子当官,钱没攒下,人得罪不少,若说留下点什么,也就是一点名声了。若是真的像李牧说得一样,十几个老婆子找上门,魏征只有自裁以谢天下了。
魏征心知,李牧干得出来,要说不怕,那是假话,但因此惧怕,实在太过于憋屈,站在楼梯上险些摔下去,手指李牧,气道:“你怎地如此无耻!”
李知恩听到了,就要站出来,被李牧捏了下小手儿,怏怏不乐地嘟起了嘴巴,回头看向魏璎珞,道:“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你爹,恩将仇报的你爹,你还知道夫君对你照顾有加,便是一句话也不说么?”
魏璎珞被挤兑得没办法,只好出声道:“爹爹,您怎能如此无礼,侯爷给您安排马车,也是为了您好”
“哼,老夫用不着!记得我的话,以后好自为之。”魏征说完,甩袖离去。小陈公公刚把马车叫到正门,见魏征倔强地梗着脖子走了,连声叫他,魏征脚下不停,小陈公公没办法,只好让车夫跟在后面。
李牧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他回头看了眼魏璎珞,道:“小璎啊,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他无礼是他的事,我不会因此苛责你的,把我教给你的事情完成好,适当的时候,我会给你涨月俸,但是你也要自己留个心眼。有这样的爹,想必日后也没什么嫁妆留给你,趁着自己能挣钱的时候,像小竹她们一样,攒点吧。”
说完,李牧伸手从王鸥手里接过胖达,顶在头上,晃晃悠悠地下楼去了,李牧剪了头发之后,一直也没留长,这隆冬时节,冷风还挺猛,胖达虽然年幼,好歹也是带毛的,顶在头上,正好当个皮帽子。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四位夫人之中,胖达最喜欢王鸥,只要是它醒着,一定往王鸥的怀里爬,连李牧这个爹都不顾。
李知恩跟着李牧下楼,白巧巧转身对王鸥道:“鸥姐姐,我们先回了,明天有空,过来坐坐。”
吃饭的时候,当着魏璎珞这个外人的面,总不好称呼王鸥三姨太,于是白巧巧就叫了声鸥姐姐,王鸥非常惊讶,然后又很佩服。她以为白巧巧一定恨死了她,却没想到白巧巧有如此大的度量。若不是俩人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王鸥真的觉得,她会与白巧巧相处得很好,成为一对好姐妹。
但是既然喜欢了同一个男人,这姐妹么,也只能是表面的姐妹了。
王鸥微微颔首,道:“妾身就不远送了。”
王鸥本是有夫家的,她的丈夫虽然已经死了,但她名义上还是清河崔氏的媳妇儿,自称妾身也无问题。但是落在白巧巧的耳中,却是知道,她这句妾身指的是什么意思,也微微颔首,带着张天爱及侯府丫鬟下人还有张家寨众人等,一起下了楼。
一群人分乘几辆马车,浩浩荡荡地走了。王鸥站在门口目送众人离去,又回了楼上的包间,点了一壶茶,静静地欣赏着落日余晖。她住得近,不着急。
李牧回到家中,先洗了个澡,又焚了一炉香,撒了半瓶香水在身上,把自己弄了个里外透香,然后来到工作室,把门反锁了,躺在摇椅上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系统之中。
又到了喜闻乐见的福袋抽奖环节,昨天福袋的冷却完毕了,今日刷新的福袋初始价格是一百贯!李牧不禁欣喜若狂,福袋的价格设定,后一个是前一个的二倍。上次他开福袋的时候,初始价格是一千贯,因此他开了两个福袋就没有再开了,而今天的初始价格是一百贯,也就是说,第二个福袋二百贯,第三个福袋四百贯,开到第五个的时候,花费才与上次等同。
李牧给自己定下了规矩,每个月花费在福袋上的钱不超过一万贯。这个系统设定是他自己编写的,自然是知道有多坑,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多少钱都能扔进去,而且还不一定得到回报。唯有设定一个红线,无论赔赚都停下来,才能稳住心态,不然赚点钱都丢进去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天灵灵地灵灵来个玉米行不行开!”
李牧叫了一声,咬牙买了第一个福袋。手里一沉,睁开眼睛一看,一个大西瓜!
“西瓜?”
李牧掂量了一下,至少也有二十来斤,个头倒是不小,可是没啥用啊。
来到长安之后,苦无东西可吃的李牧,深入地研究过这个时代都有什么蔬菜水果,出乎他的意料,唐朝竟然有西瓜。但是大多不叫西瓜,而叫寒瓜,几百年前就从西域传入中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