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普遭受了人生活到现在,三十一年来的最大刺激。
他眼睁睁看着李重义走向人群,随即林邑国王就飞了过来,他嗷嗷叫着撞破了窗棂,摔在地上,滑出去数米,昏迷了过去,锦衣卫把他抓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知觉,鼻子在地上蹭平了,鲜血如注,不知死活。
王普赶紧奔到窗边,刚到,就听耳边响起一声闷雷也似:“来,与我一战!”
伴随着话音,他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李重义双手持斧,冲进了人群,只见他双臂挥舞了一下,只一下,就有四个穿着与孤落支一样服饰的大臣断为两截!
真正的断为两截!
利斧拦腰斩断,血肉横飞!
每一次挥舞,必有数人惨死,转眼大臣们屠戮殆尽,那些兵丁手里的弯刀,与李重义的斧头碰撞之时,片刻都没能顶住便碎裂了,像是泥瓦做的一样,丝毫没有起到兵器应有的作用,李重义与这些人对战,就像是一个全副武装的成年人,在跟三岁小儿打架一样,没有人能给他哪怕是一点点的威胁。
满地残尸,血腥味弥漫,眨眼之间,院子里的上百人没有几个活命的了,而在外面的兵丁,看到这样的局面,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进来,都躲得远远的巴望。
李重义摘掉挂在身上的一条手臂,随手扔出院子,院子外头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惶恐的惊叫。
李重义回头看了眼迎宾楼二楼,王普被其威势所摄,脚下一滑,竟然坐到了地上。倒是李崇义,初生牛犊不怕虎,或者说他神经大条,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兴奋无比,男儿疆场厮杀,不正应该如此么?
“崇义,响箭!”
“遵命!”
李崇义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筒,一拽引信,咻的一声,一个窜天猴便飞到了天上。王普吓得一哆嗦,道:“这,这是什么?”
“锦衣卫的东西,你不懂!”李崇义面带得色,这个信号弹,是李牧特意做的,为了紧急情况使用,一共也没几个,李崇义身份特殊,随身带了一个。原本是为了怕他走丢了好找而预备的,现在派上了更大的用场。
李重义听到了响箭的声音,抬手抹掉了铠甲上的血渍,抓过几个半截的尸身摞起来,坐在了上头,双手拄着利斧,看着院外的兵丁。
王普大喊:“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等!”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差不多晌午时候,院外发生一阵骚乱,围住院子的兵丁被冲散,几个浑身是血的锦衣卫冲了进来,随后是更多的锦衣卫。他们的飞鱼服上,全都沾满了血渍,这些血表明了,他们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