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她继续说:“表面上看一切都是三婶在出头,坏事也都是她做的,可她说不定是受到利益或是某人指使也说不定呢?她可能只是替死鬼罢了。”
沈月姝就那样平静的看着夏子怡,从她的眸子里看不到半点波澜。
可夏子怡总觉得这话听着特别别扭,就像如芒刺背。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和皇上的事了?
这不可能,自己这么多年来可是一直在苦心经营贤妻良母的角色,也从没失误过,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夏子怡心乱如麻,只能用怒意掩盖自己的紧张和错愕:“姝儿,别胡思乱想,这世上那有那么多可怜人?他们不过是被自己的贪欲蒙蔽,都是咎由自取。”
“也许吧……”
“对了。”夏子怡打断了沈月姝的沉思:“听说你前天去见太子,结果还把宰相家的千金气哭了?”
沈月姝没把惊讶写在脸上,只是平静的解释:“不是我的错,是那女孩对你和爹爹出言不逊,我一时气不过,就打了她。”
“你也是的,人家好歹是宰相家的千金,你怎么能动手呢?”
“是她口无遮拦,我没让她这辈子不能说话已经很客气了。”
看沈月姝依旧漠然,夏子怡有些急了:“姝儿,听娘的话,娘害过你吗!你不能总是出去惹是生非,你对府上的人再怎么发脾气都无所谓,咱们关起门来是一家人,可你如果惹了外面的人爹娘都保护不了你怎么办?”
不用娘亲多费心,姝儿会自己保护自己,姝儿也早已明白一个道理。
人人都想找靠山,世上自然也就没有靠山了,人们能凭借的,只有自己而已。
不过沈月姝只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只是应了一声:“姝儿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过几日我去宰相府上给他赔不是去,为娘困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次日一早,沈月姝早早洗漱完毕起床,准备回幽篁馆。
她估摸着王老四应该已经把那些商户的老板都找来了,自己还得养足精神,到时候想办法说服他们和自己合伙经营。
正在沈月姝思虑的功夫,她见到,苏若澄正在不远处的院子里踱步,而且满脸忐忑。
“苏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你母亲她好些了么?”
听到沈月姝的声音,苏若澄竟然被吓得浑身一激灵。
他吞吐着掩饰脸上的尴尬:“沈小姐好,没想到你也起的这么早,母亲她的状况基本稳定了。”
许是因为经历了昨天的事,现在还惊魂未定,沈月姝也没多想,便应和着:“没事就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吴清白的声音:“若澄,你去哪了,还不赶紧走留在这晦气的地方作甚?”
“来了!”
苏若澄应了一声,就把一张纸条塞到了沈月姝手里:“沈小姐,这是我给你的,你收好,一定要一个人的时候再看!”
看他一溜烟的跑了,沈月姝满脸疑惑,这什么情况?
这苏若澄平时沉默寡言,上次丧礼的时候他在旁边都是一言不发,这次怎么给自己递纸条?
他到底要做什么?
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沈月姝打开了纸条,上面的一行字让她愣了一下:“后天花灯夜邀请沈小姐在西城河桥上一聚,苏某人有要紧事要说,请沈小姐务必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