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事啊?你搞得那么急。这才刚生孩子,咱们应该多笑笑才是啊。”
阮紫萍又丢给了白云山一个大大的白眼,嘲讽道:“笑?我现在是没那心情了。这天大的事情,你居然都能给忘喽,哼!”
“到底是什么事?你说,我保证完成。”
“名字啊,孩子的名字,你这当父亲的,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取?”
“啊!是了,是了。我都还没取名呢……嘿嘿,你看,我这不是太高兴,就忘了嘛。”
白云山傻笑一声,缓解缓解这尴尬的气氛,随即却绕着茶桌走了起来。
“云山,你琢磨半天,在干什么呢?快点啊。”
阮紫萍在一旁不停催促着那磨磨蹭蹭的白云山。
“我想到了。紫萍,不如咱就叫他白凌霄。如何?”
“白凌霄,白凌霄……”阮紫萍在嘴里反复地咕哝了几遍,心中却又不懂其中含义。
“云山,你这取的新名字倒是挺通顺的。就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寓意有什么特别的?”
“寓意?就是要让我白家凌驾于云霄之上啊。”
狂!
白云山的这段话,却是让阮紫萍愣住了。
“你这可太张扬了。要是被上面的人拿来做文章,那就……”
随即,阮紫萍的脸上立刻显露出担忧之色。
“哎哟,夫人啦。你这也太小心了把。我对圣上的衷心,日月可鉴。就算被那些文人给上谏。呵呵,我又有什么可好说的。”
对于白凌霄的固执,阮紫萍也不必多说什么了。文武官员之间的不对付,在官场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情。就是因为这样的事情,白云山才不习惯宫中的氛围,所以带着整个白家搬到了一个离王都最远的城镇,子葵城。
“啊,啊……”
沉寂之中,白凌霄的几声哭喊,瞬间将刚才屋中那冰冷的氛围给拉回来些。
白云山和阮紫萍两人会心看着对方,而眼中的忧愁也尽被喜悦代替。
“凌霄,凌霄,我是父亲,是父亲哟,嘿嘿。”
白云山的上半身轻轻摇晃着,手上也是在逗笑着白凌宵。
“哇哇啊啊啊啊……”
而白凌霄却被白云山的动作给吓哭了。
白云山见状,头都大了起来。
“凌霄,哭什么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命令你不许再哭了!再哭我就……”
“哇哇哇!啊啊啊……”
当然,白云山的威胁面对还听不懂人话的白凌霄来说,毫无作用。
“呃,好了,好了,凌宵,不要哭了。乖,乖,父亲在呢,父亲一直在这呢。”
作为父亲的白云山还是屈服于白凌霄的哭声之下了。一位堂堂的大将军向一个婴儿低声哀求。这要是让白云山的士兵们给看见了,那个个都要瞪大了眼睛,合不拢嘴的。
“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凌霄根本不理睬这个刚刚凶过自己的父亲,还是继续着自己的报复行为。
“好了,云山,重新交给我吧。”
“紫萍,你刚刚不是说手酸吗?”
阮紫萍没有理睬白云山,直接从他受伤强硬地接过了白凌霄。
很奇怪的是,白凌霄一躺进阮紫萍的怀里,就立刻停下了哭声,两双小眼睛眼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如同在看画中人像一般,白云山不经意地大笑了一声。
“云山,刚刚听到消息说,你好像又要北上了?”
“是的。这次会进一步北伐,要整顿北边所有的盗贼流匪。所以我会在北边驻扎一段时间,大概是十年吧。”
十年。如此之长,阮紫萍刚刚还喜悦的心情顿时就散去了。
“紫萍,之后家就都交给你了。”
“嗯。”
“辛苦你了。”
“那……”
阮紫萍又想要说什么时,看着白云山脸上那坚定的神情,到嘴边的词也给咽了回去。转头望向屋外寂静又凄凉的月亮。今夜本该是凌霄诞生的庆贺日,可是她现在的心里却怎么也都无法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