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你快看啊！我们到白家了，真的。你快睁开眼睛，瞧瞧啊。真的是白家。”

白川晃动着白凌霄的手臂，而白凌霄什么反应都没有。

“啊！凌霄，快起来了，快起来，你母亲回来了。阮夫人，回来了。对了，她还把你的父亲都给带回来了。你的父亲都被找回来了，你快起来，去看看啊。”

“对了，你是不是在跟我闹脾气呢？啊，还不愿意醒过来。哼，你信不信待会我们到了比武场，我又一次把你打倒在地，让你哭着求我。甚至，我还要让你去跑整个白家院子呢。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就把你藏在衣柜里的宝贝全部都拿去卖了，怎么样？”

“凌霄，你是不是还要和我装傻？哼！对了，你想不想知道之前，你那本写了一整夜的作业是被谁撕的。对了，还有呢，之前你姬梦瑶姐姐不是送给了你一盒她亲手做的甜品吗？你想知道是谁偷吃的吗？啊，其实是我啦，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当时，我看到你那自以为自己弄丢了那东西后，就跑到树上开始独自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哈哈哈哈。我啊，看着你那副模样，内心真的笑开了花。因为，你毕竟可是个公子哥，白家的大公子啊。那是我前几年刚进白家的时候，我这心里面，是打心底里瞧不起你的。你知不知道啊？”

“对了，凌霄，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你。那是我一直隐藏在心底里的事情，也是我对你的愧疚。其实，其实，呼吓，我是一个杀人犯，杀了很多很多人。而我杀过的人中，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应该就是那个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田吧。我亲手将他的尸体给埋在了你小院中那池塘之下。听到我说的这话，你还不生气吗？还不愿意起来，捡起一把剑，直接杀了我，为那小田报仇吗？你难道自己都没有发现，其实你每次做噩梦时，呼唤的都是小田吗？你那口口心念的仆从，却被我亲手一刀，就简单地划了下脖子，他就死了哦？”

“对了，还有呢。”

……

到最后，白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话了。

然而，躺在地上的白凌霄却连一下都不曾动过的。或许，是白凌霄进入了自己的美梦世界中，不愿在苏醒过来了吧。

“哈哈哈……”

白川仰着头，无奈地大笑起来，而他的眼角也不自觉地流下了泪水。他的心底里完全迷茫了，根本就不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了。

“喀喀。”

一道低沉的咳嗽声，在这时候，突如其来的出现了。

而精神恍惚的白川，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他缓缓地闭上双眼，看上去他也打算坠入自己的世界里去了。毕竟，他的精神真的承受不住身体所带来的压力了。

“喂，喂，小子，你是谁啊？怎么会突然闯进我的家？”

这一次终于听到了声音，白川缓缓地睁开双眼，环顾了一遍水潭。可是，他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出现一个人影，在之前进入的隧道口也同样是安静的，连媛茉莉和金夕那两人的打斗声都没有传递进来。

或许，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太想白凌霄了，而心念的一个声音。白川看了眼依旧是安稳躺在地上的白凌霄，打算将他的身影刻入自己脑海后。再闭上眼睛，远离这烦心的世界。

“嘿，小子，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就不回话呢？啊？你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在那道声音又一次的出现，白川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自己压根就没有听错。

他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四周。虽然身体已经是重伤，基本上很难再动弹了。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想要先守护好白凌霄的尸首。

“阁下，到底是谁？何不现身，与我直接对话呢？”

“哈？一个闯进别人家的贼，居然还有脸要求别人家的主人出来说话的。哼，小贼，我劝你快快滚出这里！”

白凌霄仔细地巡视着水潭，不过还是没有找到发声者的人影。

“要我离开。我只能说，不行。阁下，很抱歉。小子我确实没有办法离开这里的。还望阁下能够宽……喀喀，喀喀，喀喀。”

话未说完，白川便急促地咳嗽了起来。看起来，他靠着意志支撑到现在的身体，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啧，你真是有够麻烦的。”

这次回荡的声音变得更具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