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以为不可出兵!”殷潍也出得朝班,直跪于地,拜手启奏。[燃^文^书库][].[774][buy].[]“如今正值夏收,粮草入库,天气炎热,行军颇为不易。况且汆咸离王城甚远,为了区区汆咸小郡,让我王师劳顿,若有差池,那甄佻必然出兵来反,到时将大王和殿下至之于何地?”
“嗯……”鲁妃静静的想了想,殷潍继续奏道:“况且汆咸并非我楚阳基业,乃是刺史管辖,我们攻之而胜,不能据之,为他人谋利。若之不胜,更被世人耻笑,也会让刺史疑我楚阳有异志。虽然一统楚阳乃是殿下之愿,但此时内忧外患,不合时宜啊!”
“依你之见,此事应当如何?”鲁妃轻轻的问了一句。
殷潍奏道:“依臣所见,殿下应下一旨王谕,传于刺史,就说荣青要入军汆咸,让他自己定度。刺史若出兵,我们助之,刺史若不顾,荣青与甄佻必有相争!让他们自战自损,殿下才可不废一兵一卒,尽坐渔人之利。”
鲁太妃听了这话,心里很是舒服,“是啊,左大帅到底是战场猛将,凡事都想是出兵解决。但依本御的意思,倒不如行些计巧,让这些人自己斗一斗。国家大事,并不一定要靠武力,安邦之道,才是王道!”
“这……”左蒙愣了一下,却不敢反驳。
“殷大人,您马上拟一道王谕,传到州府中,说本御恩准甄佻所请,拜为县侯,开府建牙。但有一件,务必将那人牲荣青押解到楚延郡来!若他办成此事,本御封他为公,世代为楚州牧!”鲁太妃静静地说着,不时的捏一捏自己细长的手指。
诸侯王也能够封公拜侯,前提是舍得让自己的手下分享自己的食邑。毕竟州郡只有那么大,八郡六十四县,不可能郡郡封公,县县拜侯,如此几代之后便又呈春秋战国之风貌了。不过在座的人都知道,封候封公的事情恐怕又是在画饼子。
鲁妃自己的亲戚六眷几乎把该有的爵禄都分空了,哪里还有食邑分给别人。就算真的一统楚州,也轮不上甄佻这个刺史来封公。
殷潍拱手笑道:“殿下所言极是。那甄佻向来暗弱,朝庭迟迟不准他开府,也是有其原因的。殿下如此恩赏,实在是恩威并施,想那甄佻若想开府,也只有投向我楚阳王。为臣以为,他必然会将荣青押解入楚阳!只等守制一满,殿下将那荣青祭天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替楚州大印了。”
左蒙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拱手道:“殿下,臣以为现在天下渐乱,光凭一旨王谕,可能压制不住那甄佻。如今天子令不出都门,开府与不开府,刺史和州牧,还有何区别?太平时节,殿下没有恩准甄佻;如今反而下谕示好,甄佻不仅不会感恩,反会激返!还请殿下调动兵马,以图良策才是!”
左蒙的话,让不少没有受宠的外臣都暗自点头。人并不是傻子,挨了打,可能不会当面哭出来,但不代表身上不会疼。鲁太妃却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是君,他是臣,就算没有兵,他见到王谕焉敢有他意!退班!”鲁太妃说完后,愤然而起,左右的宫娥太监连忙护驾,将她送出了正殿。
左蒙长舒了一口气,刚刚起身,殷潍却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满朝文武静静的走着,不时回头望一眼这两个人。
“左大帅,不要总想着出兵打仗。有时候解决问题,要多用用这个!”殷潍嘿嘿笑着,用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转了转,眼睛里满是戏谑之意。左蒙哼了一声,说道:“殷大人的确是足智多谋,但大人的计谋,都是宫内阴谋,上不了大阵仗。如今天下群豪并起,行的是阳谋,走的是正道,还请大人三思而奏,不要坏了主上军国大业!”
左蒙此话一出,周围的不小文武大臣也都暗暗点头,但没有人敢说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