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元年的秋冬交接之际,似乎特别的不平静,这边自诩为圣天子的宋徽宗和金人联手,把已经存在了几百年的强大帝国辽国打得奄奄一息,那边西夏寇边,虽然西夏国已经不复西夏天国皇帝李元昊时的强盛,但是寇边时也会让堂堂的大宋朝头痛无比。
好在其它的边境小国,吐蕃、大理一直未动,老实得很,话说这两个小国确实没有实力动,宋朝虽然重文轻武,但是国力在,随便便可以轻松的捏死这两个小国。
国际环境恶化,国内环境也不见得多好,山东宋江起义,一万精兵纵横京东一带,让宋王朝头痛不已,现在是内忧外患于一身,宋王朝处身于建国之后相当大的危机中。
当然,没有多少人意识到,宋王朝立了一百多年,一直是如此安定,又怎么会垮,身在局中的人,很少能跳出局去,全局而观。
特别是在两浙路,此处安静无比,风平浪尽,百多年来,从无战事,此处之人更是如此,以为战争极远,殊不知几年后就有靖康之耻,两皇被掳的扯淡事情。
白渐臣算是这群人当中,相当早就开始准备的,比如现在,刚刚把毛府的案子处理掉,现在整个崇德县唯一不在白渐臣掌握的也只有陆家,只是那陆家手眼通天,朝廷有大员,白渐臣这时也惹不起。
一切还是静待靖康之役,白渐臣想起一件事情,那便是在围攻毛府一役当中,自己看到的一个小节,想到便做,白渐臣直往步弓手营行去,当然,护卫王朝与马汉相随,不敢稍离。
在那步弓手营中,见得知县大人亲自来,步弓手营的一干步弓手,均是站得笔直的,接受检阅,显说白渐臣看到自己下方的步弓手,劈手就夺过一名步弓手的腰刀来。
腰刀很黯淡无光,刀身略带弧形,似乎就是一柄相当破烂的朴刀一般,白渐臣抽出自己带过来的藏刀来,藏刀一翻一劈,当下那柄朴刀被斩成两截,不是像烂刀,这本身就是烂刀。
“大人这真乃宝刀也。”那名衙役讪讪的道,不知知县大人是何意。
白渐臣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宋朝的冶炼金属技术再落后,也不应当如此,这时赵大虎闻讯赶了过来,听得白渐臣这样一说,当下便道:“回大人,厢兵的兵器,都是几十年前或者百多年前的,没有得过改换,朝廷的钱都用在改换禁军、边军上去了,哪有钱理我们厢军。”禁军、边军是北宋军队的主力,厢军则是超弱之兵。
几十年没换过兵器,怪不得这些兵器很烂,藏刀一斩就破,好在上次对付的是毛府的护卫,而且打的是突袭,一下子袭击到位,白渐臣心道,朝廷这般乱来,又怎么会不垮。
话说想借着厢军申请军费,然后更换兵器自然是不可能,白渐臣只有自己出钱了,本来这更换便是强大自己手下的武装,白渐臣自然是极舍得,正好最近抄家直赚一万七千两。
当下便叫赵大虎以及十多位手下步弓手,直往铁匠铺而去,十多个高大带刀的汉子往铁匠铺一站,便把那老板给吓着了,被吓着了自然更好谈生意,白渐臣以官腔道:“东家是哪位?”
当下那铁匠铺的东家王老爷便由后堂出来,当下便道:“参见县令大人。”话说,自从崇德县里相当知名的乡绅,地方的豪强毛府被抄家之后,便已经宣告了,这一任的知县是强力的知县,除了陆家那种手眼通天的大豪,再也没有哪个能跳出其掌心来玩。